男女主角分别是容枝枝沈砚书的女频言情小说《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容枝枝沈砚书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无间之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容枝枝听完这些话,只觉得可笑,当年祖母说齐子赋一个病秧子,都活不了几日,怎么能叫自己嫁过去?是父亲不愿因为悔婚影响容家的清名,母亲又哭着闹着说自己若是悔婚了,外头人怕是都不敢再与容家其他的姑娘定亲了。她为了家族和父母还有妹妹们,压下心里的委屈,说服祖母做了齐家妇。如今婆家这样欺辱她,母亲不止不关心她半分,却叫她吊死。从前她的终生幸福,比不上妹妹的婚事,如今她的性命,在妹妹的婚事面前,依旧是不值一提。她现在有些不值,为自己不值。疲累之下,她懒得再说什么,便只是道:“母亲说得对,是女儿不孝,竟然还活着,实在是让母亲失望了。”王氏:“你......你怎么说话呢?”这话便生生衬得自己这个母亲,十分不慈一般。容姣姣忙是道:“母亲,别生气!姐姐...
《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容枝枝沈砚书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容枝枝听完这些话,只觉得可笑,当年祖母说齐子赋一个病秧子,都活不了几日,怎么能叫自己嫁过去?
是父亲不愿因为悔婚影响容家的清名,母亲又哭着闹着说自己若是悔婚了,外头人怕是都不敢再与容家其他的姑娘定亲了。
她为了家族和父母还有妹妹们,压下心里的委屈,说服祖母做了齐家妇。
如今婆家这样欺辱她,母亲不止不关心她半分,却叫她吊死。
从前她的终生幸福,比不上妹妹的婚事,如今她的性命,在妹妹的婚事面前,依旧是不值一提。
她现在有些不值,为自己不值。
疲累之下,她懒得再说什么,便只是道:“母亲说得对,是女儿不孝,竟然还活着,实在是让母亲失望了。”
王氏:“你......你怎么说话呢?”
这话便生生衬得自己这个母亲,十分不慈一般。
容姣姣忙是道:“母亲,别生气!姐姐她是祖母养大的,不将您看在眼里,那也是有祖母给的底气,您生气又有什么用呢?您啊,还是多心疼心疼自己,别是平白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姐姐不心疼,女儿可心疼得紧呢。”
一番话,挑拨离间做到了极致。
王氏本就憎恶容枝枝,再加上这些年来容姣姣的多次挑拨,那厌恶是与日俱增。
此番王氏听完了,果也是冷笑了一声,盯着容枝枝道:“是是是!我哪里管得了你,你可是有老太太撑腰,眼里从来就没有过我这个母亲!”
容枝枝没出声。
她眼里从来就没有过母亲吗?自然不是的,相反,从小到大,她想了无数的办法,讨母亲开心。
可是母亲看她的眼神总是厌恶的,就说是看仇人也不为过。
从来自己说什么,母亲都不会相信,而妹妹颠倒黑白的时候,嘴皮子随便一张一合,母亲便都信了。
这些年她不知道受过多少次冤屈,挨过多少次莫名其妙的耳光。
后头是祖母劝她,有的人生来与母亲的缘分就是薄的,这事儿强求不来,她在祖母怀里痛哭了一场后,便不再总是往母亲跟前靠了,甚至是避着母亲和妹妹走。
免了什么时候,又平白招来一巴掌。
然而出嫁了三年,今日归来也仍是如此。哪里是她眼里没有母亲?是母亲从来容不下她罢了。
王氏见自己说完话,容枝枝不立刻过来道歉,也不解释宽慰自己几句,她心里极是恼火,什么意思?是默认了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吗?
她正要发作。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容太傅大步走了进来。
王氏起来招呼:“夫君!”
容枝枝和容姣姣也见礼:“父亲!”
容太傅已经年近四十,但瞧着不过三十岁左右的模样,十分俊美,二十年前还有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美誉。王氏是个极爱皮相的人,初见就对容太傅爱得要死要活。
当年江氏也看上了容太傅,对方是榆阳大长公主的女儿,王氏生怕失去了容太傅,甚至不顾自己的名声,拿着刀冲出去。
扬言不是自己死,就是江氏亡,吓得江氏觉得她有病。
已经退隐的王丞相,二十多年前在朝却是呼风唤雨,王氏又是他的独女,彼时江氏又不能打杀了她,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想着说不定什么就被王氏给捅了,于是江氏赶忙嫁给了如今的礼部尚书。
在活命和婚事之间,哪个重要,江氏还是分得清楚的,只是她与王氏也因此多年不睦。
而成功抢到了夫君的王氏,对容太傅自是体贴不已,此番立刻倒茶递给他:“夫君,天气冷,你且先暖暖身子!”
容太傅接过了茶杯喝了一口:“多谢夫人,夫人辛苦了!”
他这个夫人,当年不顾贵女的声誉,拿着刀挑衅他人的事,一直令重规矩的容太傅很瞧不上,可不得不说对方嫁给自己之后,对自己极好,当年也不嫌弃自己贫寒,是下嫁,所以这些年夫妻之间,也算是相敬如宾。
这会儿容姣姣便开口道:“父亲,您也知道母亲辛苦,可是姐姐,却是半点孝心也无!”
“她一回来,就把母亲气得心口疼,母亲说也说不得她,骂也骂不得她。她动不动就抬出祖母来吓唬母亲!”
“无非就是看着母亲孝顺,拿捏着母亲罢了!您可好好教训一下姐姐,给母亲出口气才是!”
容太傅闻言,看了一眼低眉顺耳站在一旁的容枝枝:“果真如此吗?”
王氏愤愤地道:“岂止!她还说要在外面闹事,坏了她妹妹和容家其他姑娘的婚事呢。枝枝一贯是婆母教导的,不把我放在心上,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夫君......”
然而这会儿,容太傅也看见了容枝枝脸上的掌印。
他打断了王氏的话,不快地道:“你脸上的掌印是怎么回事?难道齐家那小儿,还敢与你动手不成?”
容太傅不能接受的,不是容枝枝挨齐家的打,他不能接受的,是他容墨青的女儿被外人打!
这哪里是打她,那是打自己的脸!
王氏一听这话,便尴尬了:“这,夫君......是她方才说些混账话,我气急了打了!”
听王氏这么说,容太傅的火气才下来几分。
只是他也偏头,十分不快地看着王氏:“你是糊涂了不成?你不知道母亲病了?”
“母亲素来最宠爱这个孙女,一会儿她顶着这个巴掌印过去,要是心疼坏了母亲,加重了母亲的病情可如何是好?”
“你都这个年纪了,做事怎么还是这般不周全,半点都不知道心疼婆母!难道是因她是我的母亲,不是你的?”
王氏又尴又尬,忙是道:“夫君,你可真是误会我了,我怎会不将你的母亲当成自己的,我当真只是一时冲动了!都怪枝枝乱说话,我这才......唉......”
她心里其实也恼恨得很,那个死老太婆为什么放着活泼可爱的姣姣不喜欢,非要喜欢容枝枝那个没眼力见的东西,闹得夫君总是为了老太太对自己不满。
倒是容枝枝一听这话急了,忙是问道:“父亲,祖母怎么了?”
容枝枝心想,覃氏倒也不算太蠢,竟然看出来了。
只是她嘴上怎么会承认呢?
她好似难以置信地看了覃氏一眼,蹙眉道:“婆母,您这样说,当真是冤枉儿媳了!哪里有什么挑拨的说法?”
“儿媳是想着夫君如今已经为朝廷立功了,日后前程无量,总是会挣回来不少银子的。而且小叔子也拜在大儒门下,想来金榜题名也不过就是早晚的事。”
“既然这样,嫁妆多给小姑一些,给了就给了吧。家里的男人们,总是会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的,哪里好叫小姑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外头受委屈?”
这话叫齐家兄妹听完,内心都颇为振动。
尤其是齐子赋,目光灼灼地盯着容枝枝,原来她是这样看好自己,认为自己很快就会有个好前程吗?
是的,自己会有的!总有一天,他要世人想起容枝枝,都觉得她是自己的附属品。
而不是像当日宫宴上那般,明明立功的是自己,那些命妇却拼命地夸奖容枝枝,说她这好那好!
齐语嫣更是连忙看着覃氏道:“母亲您听,连嫂嫂都说,不能叫我在外头受委屈,您便当真是一点儿都不能为我想吗?”
覃氏以为戳破容枝枝后,能反将一军,结果却被对方这样轻易地化解了。
她也不理会齐语嫣,只狐疑地看着容枝枝:“你真的只是这么想的?”
容枝枝:“自然了,儿媳拿夫君的前程发誓,儿媳说的句句是真。”
覃氏总觉得这个誓言,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可是想想容枝枝回了一趟容家,也没人来为她出头,容枝枝以后都是要靠着自己的儿子的,哪里敢不盼着儿子好?便是信了。
于是覃氏语气也缓和了一些:“朝堂上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子赋就是再有出息,等相爷回来拟订了职位之后,俸禄也没多少,我们却有这样偌大的一个侯府要养活。”
“你小叔就是考上了,也不是立刻就能飞黄腾达,他们兄弟日后,都得我与你一起花银子为他们上下打点,没个几年功夫,怕是连花出去的钱都收不回来,哪里解得了燃眉之急呢?”
容枝枝差点又听笑了,都假作同意把自己从容家带来的嫁妆,给一百抬齐语嫣了,覃氏还惦记着自己剩下的那最后二十多抬,想叫自己拿出来,帮她的儿子们打点呢。
她这婆母怕是恨不得日夜泡在蜜罐子里头,美死她自己。
覃氏说着还摇摇头:“你虽然聪明,可到底还是年轻了一些,对官场上的事情不明白,但这也不能怪你,到底阅历在这里。”
容枝枝:“婆母,您说的道理儿媳是明白的,只是儿媳相信夫君的能力,绝不差这点银子,给小姑也是无妨,夫君你说呢?”
齐子赋不是喜欢当英雄,站出来答应给妹妹两百多抬嫁妆吗?
容枝枝叫他当个够!
亏得是她打算走了,侯府这烂摊子她不管了,不然若侯府还是自己当家,齐子赋看见人争执烦躁了,张口就叫自己给齐语嫣两百抬陪嫁,自己会气死。
齐子赋被容枝枝这么一问,面色微微僵了一下,在母亲开口之前,他其实并不知道家里真的没有自己想象的有钱了。
他从有记忆的时候就病着,躺在床上十几年,只知道仆人们都将他伺候得很好,母亲有什么好东西也都紧着他,也没因为他重病就不叫他做世子。
病刚好些就去了昭国,哪里知道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轻咳了一声:“枝枝,为夫虽然是有些能力,但母亲的考量,也是有道理的。即便不为了我们想,也要为父亲和母亲的生活考虑不是?”
容枝枝听完,更是瞧不上齐子赋了,当真是个伪君子,担心人觉得他无能,便把事情推到他父母身上。
他若直接坦诚心里的想法,容枝枝还不会鄙夷到这个份上。
她叹了一口气:“这样啊!虽说我觉得,侯府日后的开销,可以日后想办法,船到桥头自然直,当先以小姑的婚事为重,毕竟婚期就在眼前了,可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也不多话了。”
说完之后,她故作遗憾地看了齐语嫣一眼,齐语嫣被这一眼瞧得浑身难受,更是觉得容枝枝的话,字字句句都说到了自己的心窝里。
是啊,侯府以后怎么样,难道不能再慢慢盘算吗?自己可是很快就要嫁人了啊,为什么不能以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为先呢?
覃氏见容枝枝终于不说两百抬的事了,便赶忙道:“枝枝啊,虽然这一回语嫣的嫁妆都是你给的,但是为了侯府的面子,为了语嫣的名声,在外头,就不要说是你的东西了,就说语嫣的嫁妆都是我出的吧!”
银子都叫容枝枝出了,可连为小姑子花钱的好名声,覃氏都不打算给容枝枝一个,放到旁人身上,怕是会气死。
可偏偏容枝枝是求之不得:“婆母放心,儿媳对外,都会说自己只添了几支金钗。就说儿媳本是打算添几十抬的,但是婆母不要,命儿媳的嫁妆,儿媳自己拿着傍身!”
这般,到时候自己反悔不给,侯府更是拿自己没半点法子。
覃氏哪里知道容枝枝在盘算什么?她听完很是高兴,觉得自己那个好儿媳又回来了!
这样才好嘛,不然叫外头知道,钱都是容枝枝出的,自己的面子怎么过得去?而且容枝枝的话,还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好婆母的形象!
愉悦的覃氏,看着齐语嫣道:“好了,快起来吧,莫要再为这件事闹了!道理可是都与你说明白了!”
齐语嫣此刻想起容枝枝那遗憾的眼神,却不肯给覃氏脸。
当即大哭起来:“什么道理!我都不明白!你们不为我想!我的嫁妆都是嫂嫂添的,你们一点都不给!想来若不是哥哥给我娶了个嫂嫂,你们打算叫我光着脚嫁去乾王府?”
她如此一哭,容枝枝也放心了,接下来齐家人便有得闹了。
凭什么只是自己一个人,为了齐家人弄出的事情窝火生气,回了娘家还被母亲和妹妹骂,而齐家人却能岁月静好?
那不能够!
覃氏被齐语嫣的话气得脸都青了:“我不为你想?我是如何为你盘算的,难道你没看出来吗?你不要逼我在最高兴的时候扇你!”
若不是自己的绸缪,容枝枝能答应添这么多嫁妆?现在女儿说的都是什么?
齐语嫣一听母亲还要扇她,更生气了:“先前嫂嫂答应给我添妆二十抬,是我厚着脸皮亲自开口去要的,今日一百抬也是嫂嫂自己说的。您为我盘算了什么?我怎么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容枝枝差点笑出声,覃氏本就不够聪明,还有一个这么蠢笨的女儿,想来也是心累得很。
覃氏果然气得心梗,白眼往上直翻。
把齐子赋吓了一跳:“母亲......”
覃氏听完都气坏了,她是想容枝枝大方点,把嫁妆都给他们家,可也不是这么个大方法啊。
她连忙给容枝枝使眼色,叫她不要开口。
接着对齐语嫣道:“你嫂嫂这样体贴你,愿意给你那么多嫁妆,你便也该为嫂嫂着想才是。”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自己一个人把那么多好东西都拿走,一点都不为你哥哥和嫂嫂的未来着想呢?”
容枝枝听得想笑,挺好,眼下又开始指责齐语嫣自私了,但凡没满足覃氏心意的行为,不管是谁做的,都是自私的。
齐语嫣瞪大眼:“母亲,哥哥和嫂嫂有什么需要我想的?日后侯府可都是哥哥继承。”
覃氏脸色难堪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侯府是个什么情况......”
齐语嫣:“我知道府上没多少银子了,母亲您先前说加上嫂嫂那二十抬,一共给我六十六抬嫁妆,您出四十六抬。”
“可咱们是侯府嫁姑娘,怎么能一点面子都不要?先前嫂嫂从太傅府嫁过来,都一百二十多抬呢。”
“可我不想母亲为难,所以即便心里觉得落魄了些,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
“但是现下嫂嫂主动要为我出一百抬,再加上母亲你给的那些,一百四十六抬,我何愁不能风光大嫁?您就不能多为我想一想吗?”
听了齐语嫣这会儿的话,容枝枝也更是明白这个小姑子的自私了,确实是真的一点都不为自己这个嫂嫂想。
覃氏听完黑着脸道:“你就顾着自己的风光,把这侯府掏空了,你就开心了吗?”
齐语嫣:“是嫂嫂要给我再添,又不是找母亲您要,怎么就说到掏空侯府去了?”
覃氏一阵堵心,她难道能当着容枝枝的面,说在自己眼里,容枝枝的财产,便是侯府的财产?
把儿媳妇的东西说成侯府的私产,这不是平白叫人家戳脊梁骨?
覃氏深呼吸了几口气,开口道:“行,你一定要你嫂嫂给你添这么多也可以,只是这般的话,侯府就不给你添了,你嫂嫂一个为你添的就够了。”
覃氏一想,还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如此自己一点银子都不用出,就能把女儿给嫁出去,也不必再去惦记容枝枝的家产了,反正都陪嫁出去陪得差不多了。
虽然说一百抬确实是给多了一些,有些心疼,但同自己先前的预期也是相差无几的。
朝夕听着,真是想骂她们一家不要脸,哪里有嫁小姑子,家里一个铜板不掏,都用嫂子的?覃氏也真是说得出来。
齐语嫣心里有些不满意,可想想一百抬其实也不少了,正犹豫要不要答应下来。
却不想这个时候,容枝枝看着覃氏,淡淡开了口:“婆母,虽然您的安排,儿媳不该插嘴。只是您到底是小姑的亲娘,她出嫁您一点嫁妆都不添,也实在太伤小姑的心了。”
“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了,还不叫外头笑死我们侯府?再说了,儿媳添了这么多,婆母您应当添更多,才能表示对小姑的爱重啊。”
“哪里有女儿出嫁,母亲给的比嫂子还少的道理?这般,如何能够显得出您对小姑的慈母之情?日后小姑又怎么会孝顺您呢?”
“要不这样,儿媳一百抬,您一百零一抬,叫小姑做我们京城有史以来,最有面子的娘子,看那乾王府还敢不敢看轻小姑。”
原本都打算听从母亲安排的齐语嫣,听完了这话,被容枝枝描述的那个美妙的场景,深深地震撼了。
上一个出嫁的时候,嫁妆有两百抬的,还是陛下的堂姐,安和郡主娘娘!若是自己也能有那么多,那未来的婆母谢氏无论如何,都是会高看自己的!
她忙是抓着覃氏的手:“母亲!您看嫂嫂都这么说了,不如就按嫂嫂说的办吧,难道您一个做母亲的,还没有嫂嫂疼我吗?”
容枝枝温言道:“小姑你不用紧张,婆母素来疼你跟眼珠子似的,这点小小的要求,婆母定是会同意的!我一个做嫂嫂的都舍得一百抬,难道婆母一个做母亲的会不肯?”
覃氏被齐语嫣求着,还被容枝枝的高帽子架起来,一时间难受得很。
她瞪着容枝枝,没好气地道:“我要怎么安排给语嫣的嫁妆,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嘴了?”
容枝枝脸色一僵,一脸受伤地道:“是儿媳多嘴了,请婆母息怒,儿媳只是听您说谢氏态度不佳,太担心小姑了,关心则乱罢了。”
覃氏:“你......”
这天杀的容氏,能不能少说几句!她将话这样说,不是更显得自己这个母亲对语嫣不好?好像自己一点都不担心语嫣,也不关心闺女一般。
见覃氏动怒,容枝枝看了一眼齐语嫣,一脸爱莫能助的抱歉模样。
齐语嫣顿时被蛊惑得不行,觉得容枝枝不能为自己争取了,那自己更是要争气才是,不然两百多抬嫁妆的事情就飞了。
她跪在覃氏的脚边:“不行!母亲,您一定要比嫂嫂疼我,不然女儿就不起来了!”
覃氏怒道:“你难不成是疯了?若是我也给你一百抬,你哥哥和你弟弟以后怎么办?这府上难道要为了你一个人,日后勒紧裤腰带,一起吃糠咽菜吗?”
齐语嫣哭着道:“哪里有那么夸张!无非就是节省些罢了,哥哥和弟弟都在家中,女儿是嫁到外头,家里省些总比女儿在外头丢人好吧?”
“不过就是一百抬嫁妆,您都不愿意给女儿,母亲您不疼女儿,您从前说的那些爱我的话,都是假的,你心里其实只有兄长和弟弟!”
覃氏气得咬牙切齿:“胡说!我怎么就不疼你了?你嫂嫂给你一百抬还不够吗?你怎么就这么贪心?!”
齐语嫣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我贪心?是我贪心还是母亲你小气?”
齐子赋见母亲和妹妹都吵起来了,头疼地道:“好了!母亲,语嫣实在是要,您给她就是了,她说得也不错,我就这一个妹妹,她出嫁是应当风光些。”
覃氏吼他:“你知道什么?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若是两百抬都给她,你以后在官场用什么打点?指不定明年开春了,主子们的春衣都裁不出来!”
送到王府的嫁妆,自然是要样样值钱,不可能抬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过去,可侯府本来就只有那么点了。
想到这里,她更生气了,瞪着容枝枝道:“旁的人不知道府上的情况,难道你还不知道?你是掌家的人!”
“你眼下特意叫我给一百抬是什么意思?你是明知道我为了侯府不会给,特意挑拨我与语嫣的感情吗?”
这下,齐子赋和齐语嫣狐疑的眼神,落到了容枝枝身上!
覃氏等啊等,等啊等。
都没见着容枝枝的人,在她越发不耐的时候,终于等到婆子又回来禀报:“夫人,世子夫人出门了!”
受了快半个时辰冻的覃氏脸都绿了,拍案而起:“什么?!”
所以自己准备了一个早上的磨搓,竟然没有半点用处吗?这真是叫覃氏好一阵恼火。
最恼火的是,这顿准备没磨搓到容氏,却是把自己磨搓了一番,怎叫人不生气?
跑腿的婆子道:“听兰苑的人说,世子夫人是回娘家去了!”
陈婆子听到这里,立刻紧张起来:“夫人,世子夫人该不会是回娘家,找容太傅告状吧?”
覃氏听完,起先还有些紧张。
但很快又冷静下来,不屑地道:“无妨,容太傅一向古板,她回去了之后只会挨骂!”
“再说了,子赋如今立了功,正有势头,容太傅若是聪明,便该与我家更亲密才是,岂会站在容枝枝那边?”
“是迎个和离的女儿回容家住着丢人,还是与出息了的姑爷和和美美,容太傅能选不出来?”
陈婆子:“夫人说得也是!”
覃氏:“也罢,就该叫她回家醒醒神!不然还以为自己,依旧是那个金尊玉贵的容家大小姐呢!”
“进了我信阳侯府的门,就要守我侯府的规矩。好了,不说了,快将炭火点起来,冻死老身了!”
陈婆子:“......是!”
......
容枝枝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回到了容家,门房连忙来迎。
只是对方看容枝枝的眼神,已然带了一些怜悯,容枝枝了然,昨夜宫里的事,家里定然是知道了。
也是了,那么大的事,不可能没人告诉父亲。
仆人将容枝枝迎进去,并开口道:“主君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叫大小姐您旁事都放着,先在正厅等等他,他有事与您谈。”
容枝枝微微蹙眉,有些奇怪。
父亲这个时辰怎在祖母院中?而且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祖母的面谈?父亲孝顺,许多事情也会问一问祖母的意见,她老人家在家里一直很说得上话。
可父亲这样的吩咐了,容枝枝即便觉得奇怪,也依旧还是在正厅等着。
没多久,一名与容枝枝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女子,大步走了进来:“哎呀,这不是姐姐吗?姐姐今日怎么有空回来了?是在齐家待不下去了吗?”
容枝枝静静地看着她,并不说话。
容姣姣最烦的就是容枝枝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从小到大,姐姐处处压着自己一头,众人说自己娇美,可偏偏姐姐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
众人说自己有才华,可偏偏姐姐又是京城第一才女。
最可气的是,姐姐嫁给齐家那个病秧子,本以为对方要守寡了,没想到容枝枝还把那齐子赋救活了,又得了个京城第一贤妇的称谓。
容枝枝在世人眼里,简直称得上完美。
这一切,怎叫容姣姣不上火?
听说齐家要容枝枝做妾,容姣姣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兴奋得很,一听说她回来,就赶忙来看热闹了。
她一屁股坐下,接着讽刺道:“姐姐,你倒是说话啊!你不是京城第一贤德大妇吗?姐夫也不过是叫你做妾罢了,有什么做不得的,你说是不是?”
“还是今日你回来,实则是找母亲请教如何照顾孩子的?也是了,怀孕的人可是公主,亡国的公主也是公主嘛,你将来还得伺候她做月子的。”
“哎,你如今啊,丢的不止是你自己一个的人,还有我们容家的脸面!以后真的做了妾,或是做了和离妇,众人还不得笑死你!可怜我也得跟着丢人。”
朝夕听着十分的来气。
当初若不是为了容家其他姑娘的婚事,大小姐何至于在太医说齐子赋没几天可活了,还得嫁过去?
如今大小姐受了这样的气,三小姐非但不心疼她,竟然还说出这些风凉话来!
她正要帮小姐说话,容枝枝却抬手握住了朝夕的手,叫她别出声。
安抚住了朝夕,她才看向容姣姣:“妹妹说得是,不过你倒也知道,我如今快和离了,总归名声毁了,以后终究是要做笑柄的。”
“既是如此,你猜猜,我若是在外头泼妇骂街,去茶楼客栈当众说些粗鄙的话,到时候影响得是谁?”
“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妹妹你还嫁不嫁得出去!我若是妹妹你,这时候一定会好好尊敬姐姐,免得姐姐犯糊涂,与我玉石俱焚。”
容姣姣:“你......”
她哪里会不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私下里笑话容枝枝的是不少,但是骂信阳侯一家狼心狗肺的更多。
所以即便姐姐和离了回来后,二婚困难些,但那些做正头夫人的,都是会理解姐姐的,所以对自己的婚事影响不了什么。
可万一容枝枝真的破罐子破摔,在外头发疯,叫人以为容家女本性不堪,那自己的婚事就真的完了,众人定会觉得,自己与姐姐同出一脉,品性定然差不多!
正在气恼之间。
外头走进来一名中年妇人。
对方进来后,容枝枝立刻起身,恭敬地道:“问母亲安!”
来人正是容枝枝的生母,太傅府的当家主母王氏。
王氏大步走到容枝枝的跟前,抬起手,不由分说地就是一个耳光,甩在了容枝枝脸上!
朝夕瞪大眼:“夫人......”
容枝枝被打得头都偏了过去,嘴角尝到了一丝血腥味,脸更是阵阵发麻,不必照镜子都知道,面上定是有一个硕大的掌印。
她死死的咬牙,压下了所有的情绪,看向王氏。
王氏怒道:“方才没进门,就见着你大放厥词,威胁你妹妹!你这些年学的规矩,怕都是学到了狗肚子里!”
容姣姣立刻过去,拉住了王氏的胳膊,撒娇道:“母亲,姐姐也真是的,我不过是听说了昨日宫里的事,来安慰一下姐姐,没想到姐姐竟然威胁吓唬我,亏得母亲您来了,不然我都要被吓哭了!”
朝夕生气地道:“三小姐,明明是你先......”
王氏不悦地看向朝夕:“主子们说话,哪里有你一个奴才开口的份?想来就是你到了侯府,常常在你家主子身边耀武扬威,才叫你家主子如此糊涂!来人,将朝夕这个目中无人的东西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她自认并非软弱之人,可这会儿竟因为这份温暖,险些落下泪来。
看出了孙女情绪不对,容老太君急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容枝枝状若无意地抓上了祖母的脉搏,察觉对方的心跳,已经因为紧张开始加快。
忙是笑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出嫁后,还能找祖母撒娇,听祖母这般夸我罢了!”
容老太君放下心来,微笑道:“你这孩子,我还当你受什么委屈了!夸你,实在是因为你值得。”
“你想想这自小,你学什么不会?琴棋书画、幕后打理铺子、管家,只要你沾手,样样都是第一,刺绣的技艺也是京城少有,就连学医神医都说你有天赋,收你为唯一的亲传。”
“我至今都不敢相信,你母亲那样的糊涂虫,能生出你这样出众的孩子来。”
“照我看啊,你若是个男儿,怕成就不会比你父亲低,他太古板好面子,有时候还比不得你!”
虽说不该当着孙女的面,总是说她父亲母亲不好,可每每想起他们非要叫容枝枝嫁给齐子赋的事,老太太就来气。
亏得是孙女如今过得好,不然她定是不依,必要与儿子闹个翻天不可。
听着祖母的夸奖,容枝枝连日阴郁的心情,终究是好了许多。
摸着祖母的脉搏,察觉逐渐平稳,便是笑着道:“实则是祖母教养得好,若不是有祖母言传身教,孙女哪有这般本事!”
这话也是说得容老太君喜笑颜开。
只是她也叹气:“当初你父亲科考,前任王丞相是主考官,你父亲也算是他的门生,他要将女儿嫁给你父亲,我与你父亲纵然对王氏不喜,可还是不便拒绝。”
“王氏嫁过来之后,恭顺守礼,与你父亲也琴瑟和鸣,本以为一辈子就这么过了,可没想到她偏是在你的事情上犯糊涂,总是看你不顺眼,你父亲对子女也过于生疏冷淡。”
“每每想起这些,我病得再重,也总是不能阖眼。怕我若是真有了个好歹,我的乖孙女,将来就没有人撑腰了!”
容枝枝听着,含泪道:“祖母莫要再说这样的话,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容老太君笑了笑,身子也有些乏了:“你也不用宽慰我,人总是有那么一天的,我身体一直不好,多活一日算一日罢了。”
“姑爷刚回来,你这会儿也不宜总是待在娘家。叫姑爷若是得空了,来看看我,也好叫我安心一些!”
今日齐子赋没有与枝枝一起回来看自己,老太太心里还是有些疑虑的。
容枝枝忙是道:“他并不知道祖母您病了,加之刚回京,事务繁忙,这才没有来,他空些了,孙女会带他回来看您的!”
容老太君点点头:“好好好!我想再休息一会儿,你也快回齐家去吧,你和姑爷把日子过好了,对我的身体才是最好的!”
容枝枝:“孙女明白。”
祖母身体不好,加上犯病了,所以觉多,容枝枝守着她,待祖母安睡了,仆婢在她耳畔低声道:“姑娘,主君叫您出去。”
容枝枝起身,怕吵醒了祖母,轻手轻脚地出去。
见着了父亲,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提出留下给祖母侍疾几日。
容太傅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回去吧,你祖母身边有我照顾,齐子赋的心思如今不在你身上,你留在这里侍疾,却不见姑爷来接你,你祖母反而起疑心。”
“不如回去将你的嫁妆好好整理一番,和离是你的心思,既是有了决心,该处理好的早些收拾好。我过几日接你时,也不必在府外等你切割,免了你祖母到时候在家挂心。”
容枝枝知道父亲的话有理,便叫朝夕把自己买给祖母的糕点留下,吩咐仆人:“祖母晚间喜欢吃点甜食,届时伺候祖母用一些。”
说来,若不是给祖母买糕点的时候,容枝枝留了个心眼,顺手给自己买了些,今日还要挨饿。
随后对容太傅福身道:“那女儿先告退了,祖母这边若需要女儿,父亲一定要遣人告知女儿。”
容太傅点点头:“嗯,你且去吧!”
本来容枝枝在夫家混成这样,容太傅嘴上没说太多,心里却很有些不满,可看她到底对老太太事事挂心,他也不愿再多斥责了,叫人将她送了出去。
容枝枝前脚刚走,王氏便气冲冲地过来,问道:“夫君,枝枝人呢?”
容太傅蹙眉:“回去了,怎么了?”
听得人都走了,王氏只得恨恨咬牙,扬起笑脸:“没什么,只是问问罢了!”
人都走了,总不好再抓回来收拾,只得下次再说了。
好一个孽女,竟是将自己身边的嬷嬷都气晕了,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当真是能耐了,以为自己治不了她了吗?
......
回去的路上。
见着天太冷了,容枝枝便将朝夕留在马车上一起坐着,省得小姑娘冻坏了。
朝夕感动得眼泪汪汪,只想着日后要对姑娘更加尽心。
只是也道:“姑娘,咱们就这么回来,齐家说不定以为,主君是叫您忍了,好好与姑爷过呢!”
容枝枝淡然一笑:“他们愿意如何以为,便如何以为吧。”
总归自己快挣脱牢笼了,由得他们高兴几日,到时候他们的脸才会更疼不是吗?
父亲的话也提醒她了,她的嫁妆,都是祖母给的,也实在是要好好收拾走,半点不能便宜了齐家。
马车回到了信阳侯府。
容枝枝便带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刚是将狐裘脱下,房间内燃起了炭火取暖,一行人屁股才刚坐热,齐语嫣便蹦跳着进来了。
她是齐子赋的妹妹,容枝枝的小姑,因着齐语嫣一直对她亲厚,不似妹妹容姣姣总是陷害嘲讽,容枝枝这几年是真心将对方当亲妹妹疼爱。
如今要与齐子赋和离,容枝枝还有些舍不得对方。
只是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枝枝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儿不舒服,她是不知道自己与她哥哥的事?怎么笑得这样开心?
齐语嫣笑嘻嘻道:“嫂嫂!”
容枝枝坐下,审视着问道:“今日来寻我,可是有何事?”
齐语嫣捧着脸,撒娇道:“嫂嫂,我这婚期将近,两家明日就要谈聘礼和嫁妆的事儿了。”
“母亲和哥哥叫我来,让嫂嫂你拿嫁妆,为我添几箱妆。”
“你的七彩鎏金冠,南海夜明珠,那还那株硕大的珊瑚摆件,都是世间少有的珍品,不如就一并添进去吧!”
容枝枝听完,脸都沉了,没想到他一家这么不要脸,这时候了还算计她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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