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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朋满座小说

唐颖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傅老爷子是国内很有名望的中医,周聿深当初费了不少功夫,花了重金,跟他本人签了合约,每年给颜熙诊脉,调理身体。老爷子什么样的脉摸不出来。合同规定一年四次诊脉,现在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周聿深亲自去把老爷子请过来的。周聿深起身,恭敬的请老爷子到床边,“劳烦您了。”傅老爷子沉着脸,并不高兴。但老爷子对颜熙还是抱有一丝怜悯之心,医者父母心,颜熙又乖巧懂事,很讨长辈的欢心。他原本非常讨厌周聿深用威逼利诱的方式,强迫他签合同。三年时光,跟颜熙的每一次见面,她都会很有诚意的给他准备一份礼物,都是亲手做的小东西。不贵重,但真的有心。他也晓得,她是在替周聿深表达歉意,慢慢的他也就不气了。看着颜熙苍白的脸,睨了周聿深一眼,说:“不是跟你说过,她有弱症,是胎...

主角:周聿深颜熙   更新:2024-12-06 15: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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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聿深颜熙的其他类型小说《高朋满座小说》,由网络作家“唐颖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老爷子是国内很有名望的中医,周聿深当初费了不少功夫,花了重金,跟他本人签了合约,每年给颜熙诊脉,调理身体。老爷子什么样的脉摸不出来。合同规定一年四次诊脉,现在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周聿深亲自去把老爷子请过来的。周聿深起身,恭敬的请老爷子到床边,“劳烦您了。”傅老爷子沉着脸,并不高兴。但老爷子对颜熙还是抱有一丝怜悯之心,医者父母心,颜熙又乖巧懂事,很讨长辈的欢心。他原本非常讨厌周聿深用威逼利诱的方式,强迫他签合同。三年时光,跟颜熙的每一次见面,她都会很有诚意的给他准备一份礼物,都是亲手做的小东西。不贵重,但真的有心。他也晓得,她是在替周聿深表达歉意,慢慢的他也就不气了。看着颜熙苍白的脸,睨了周聿深一眼,说:“不是跟你说过,她有弱症,是胎...

《高朋满座小说》精彩片段

傅老爷子是国内很有名望的中医,周聿深当初费了不少功夫,花了重金,跟他本人签了合约,每年给颜熙诊脉,调理身体。

老爷子什么样的脉摸不出来。

合同规定一年四次诊脉,现在还没到约定的时间。

周聿深亲自去把老爷子请过来的。

周聿深起身,恭敬的请老爷子到床边,“劳烦您了。”

傅老爷子沉着脸,并不高兴。

但老爷子对颜熙还是抱有一丝怜悯之心,医者父母心,颜熙又乖巧懂事,很讨长辈的欢心。

他原本非常讨厌周聿深用威逼利诱的方式,强迫他签合同。

三年时光,跟颜熙的每一次见面,她都会很有诚意的给他准备一份礼物,都是亲手做的小东西。

不贵重,但真的有心。

他也晓得,她是在替周聿深表达歉意,慢慢的他也就不气了。

看着颜熙苍白的脸,睨了周聿深一眼,说:“不是跟你说过,她有弱症,是胎里带出来的,根治不容易。

你想要调理,就得当回事。”

颜熙下意识的握紧自己的手腕,她不能让老爷子诊脉。

她不懂,她人在医院,陆时韫也已经给她做了检查,陆时韫都已经说那么清楚还,周聿深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把老爷子请过来。

傅老爷子脾气可不小,站着不动,板着脸,说:“你不当回事,就不要叫我过来!”

颜熙吞了口口水,忙对着老爷子比划,‘傅爷爷,我没事,我已经做过检查了。

什么事都没有。

’傅老爷子认真看完,扭头看周聿深,“她说什么?”

周聿深眼睛也不眨的胡说:“她说她知道错了,不该不听您的话。”

颜熙睁大了眼睛,慌忙摆手,她还想说点什么。

周聿深上前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再动,说:“老爷子都来了,就让他看看。

身体是你自己的,要你自己重视起来,我也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你。”

傅老爷子并不知道,周聿深这样为她的身体着想,是为了她能够随时给颜昕当血库,并不是真的那么在意她的身体。

他这话,也就说给傅老爷子听而已。

以前,她蒙蔽自己,把这些话当做是好话来听,忽略背后真正的目的。

但现在,她不能了。

颜熙仰着脸看着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对着他比划,‘你还想让我给颜昕输血是不是?

还不够是不是?

’掌心下,她的身体在颤抖。

眼睛里的绝望和痛楚,让周聿深心里不舒服。

颜熙再次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不管不顾的要下床。

周聿深摁住她,气道:“你发什么疯?!”

颜熙无表情的比划,‘我身体好得很,我不需要把脉,不需要检查,我现在去给颜昕输血,输到你满意为止!

’周聿深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

助理看两人僵持不下,眼见着要闹起来,赶紧先把傅老爷子请了出去。

看到老爷子出去,颜熙略微松口气,还要再比划什么的时候,周聿深一把抓住,不让她再有废话的机会。

他的手劲很大,好似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周聿深站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见着她吃痛的表情,不为所动,沉声说:“颜熙,你有什么资格发脾气。

合约上的字是你自愿签的,你还记得合约的期限吗?”

颜熙咽了口口水,小腹莫名发硬,她垂下眼帘,不再看他。

周聿深弯下腰,在她耳边低语:“是永远。”

是啊,以前她是真想过永远留在他身边,不惜伤害自己。

她缩了一下脖子,躲避他的气息。

周聿深捏住她的脸,不准她躲避,“你觉得你这样能威胁到我吗?

颜熙,你觉得我真的会在乎吗?

你死了,我反倒解脱。”

四目相对。

颜熙眼睫微颤,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滚落,弄湿了他的手。

她心脏又开始疼了,插在心口那把刀子又往里深了几寸,快要穿透了。

哑巴不会说话,她连疼都喊不出来。

所以只有被人欺负的份。

周聿深最烦她的眼泪,一把将她推回床上。

抽了纸巾擦掉手上,属于她的眼泪和血。

余光瞥见她的手,斑斑的血迹,被他掐出的痕迹,针口被挤压,有点肿,还在渗着血。

她歪在那里,像一具尸体。

周聿深绷着脸,不为所动。

仔细擦掉手上的血迹,将纸巾丢进垃圾桶。

周聿深:“你这么不情愿,难道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温迎惊恐的声音,穿过其他嘈杂的声音,刺入颜熙的耳朵里,直戳到她的心里。

她不敢低头去看,整个人如履冰窖,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周聿深下意识松开颜母,神色中不自觉流露出一点担忧。

颜母见状,立刻骂道:“怎么?

现在来个例假都要这么大惊小怪了?

没摔着也没碰着,无缘无故出血,难不成是怀孕流产吗?”

她转头看向周聿深,冷声问:“颜熙,怀孕了?”

颜熙身体一僵,手指无意识的缩紧。

小腹抽痛的更加厉害。

周聿深想都不想立刻反驳:“当然没有。

不会有这个可能性。”

他说的那么决绝。

颜熙一颗心沉到了肚子里。

这时,副手医生出来,“你们快进去!

颜小姐不行了!”

至此,不会有人再管颜熙流的到底是什么血。

颜熙没有回头,但能听到手术室门开启又合上的声音,也能听到属于周聿深急切的脚步声。

“别怕,我现在带你去妇产科。”

陆时韫温和的声音,让颜熙猛然惊醒。

她猛地抽出手,双手捂住小腹,踉踉跄跄的离开。

陆时韫是周聿深的朋友,不能让他知道。

可还没走出多远,人就倒下了。

-颜熙做了个梦,梦到她的小豆子跟她说拜拜。

她没看清孩子长什么样,但从轮廓可以看出来,胖乎乎的很可爱。

是个天使宝宝。

白嫩嫩的小手就在她眼前,她伸手一把抓住,一抬头,看到的却是周聿深阴沉的脸。

她猛然间惊醒过来。

睁开眼的瞬间,两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强烈的光线,让她一时看不清周围。

好一会,她才缓过来。

肚子已经不痛了,可她的心疼的厉害。

孩子奶声奶气的拜拜,还在她耳边。

她摸着肚子,手指发颤。

小豆子你还在吗?

你还在的,对不对?

这时,她看到上方的药水,慌忙把针头拔掉。

她怀着孕,不能乱用药,会伤到它。

恰好,陆时韫进来,看到这一幕,“那是营养液,不会影响你的身体。”

颜熙看到他,更是惊恐,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一双眼瞪得老大,直勾勾的盯着他,又朝他身后看了一眼。

越发紧张的捂着肚子。

他是医生,他一定知道了!

陆时韫:“找阿深?”

她慌忙摇头。

“温迎要上班,晚上才会过来。

你已经睡了两天了。”

她神情依然没有得到缓和,死死盯着他,充满了戒备。

陆时韫把输液管先关掉,整理好挂在杆子上。

而后给她倒了杯温水。

他没有穿白大褂,休闲装束,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子卷到臂弯处。

露出一截小臂,肌理线条分明。

手腕上戴着一块皮质腕表,款式简约,低调又不失品味。

他当了医生之后,给人感觉更加的温润,让人心里莫名的踏实。

这大概是作为医生的一种光环?

颜熙看了看水杯,又抬头看看他,没有动。

右手手背上还在流血,衣服袖口都染红了一块。

陆时韫把水杯放下,拿出手帕,主动伸手,她挣扎,他便强行握住。

“阿深知道你怀孕了吗?”

她停住动作,不再动弹,用力咽了口口水。

陆时韫看着她颤动的睫毛,弯下身,靠近她耳边,说:“你的胎本就不稳,几次输血,导致供血不足。

加上,情绪激动,孩子差点保不住。”

颜熙心一惊,手指动了动,但陆时韫用力握住,继续说:“但你放心,只要你保持良好情绪,好好休息,遵从医嘱,就还是能保住。”

两人的距离很近。

颜熙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沉香木的香味。

这时,房门推开。

周聿深走了进来,从他的角度看过来,两人像是在做什么苟且的事。

陆时韫起身,转头对上他的目光。

周聿深笑,眼神却是冷的,问“我是不是进来的不是时候?”

陆时韫坦然的说:“别误会,她刚醒,可能做了噩梦,情绪有点失控,我只是不让她伤到自己。

她现在身体还虚,近期最好留在这里修养。

有专门的人照看着,你放心。”

周聿深的视线落到颜熙脸上,她垂着眼帘,嘴角微动,看着是有点紧张。

手上还紧紧捏着陆时韫的手帕。

“她的身体情况我比你清楚。”

他不动声色上前,拿掉颜熙手里的属于陆时韫的手帕,丢进垃圾桶,看到她袖口上的血,语气缓和了几分,问:“肚子还痛不痛?”

颜熙躲开他,只摇摇头。

又小心翼翼的去看陆时韫,不知道他有没有跟周聿深说她怀孕的事情。

她这小动作哪里躲得过周聿深的眼睛。

他直起身,挡住她视线,“让你离家出走,去外面吃那些垃圾食品,吃出肠胃炎。

肠胃炎加上例假,痛死你活该。”

这几年,颜熙在吃的方面,一直都很注意。

她肠胃本来就有点脆弱,但她嘴巴又馋,以前偷吃,每次都会不舒服。

婚后,周聿深让人管住她的嘴,管的很死。

是真的一点也不给她生病的机会。

颜熙舔了舔嘴唇,在心里略略松了口气,小心翼翼比划,‘颜昕怎么样?

’“你还知道关心她?”

周聿深语气不太好。

颜熙怯怯的缩起手,不追问了。

人自然是抢救过来了,而且现在情况基本稳定住了。

陆时韫帮忙回答。

如此,颜熙心里也就没了负担,无论如何她也不想看着颜昕死。

当年,周爷爷为了让周聿深娶她,爷孙俩关系闹得特别僵。

不管颜熙怎么做,周爷爷都执意如此。

周爷爷和周聿深都是她生命里很重要的人,她不想他们因为她闹成那样,更何况那时候周爷爷时日无多。

她只有自己去做这个坏人。

陆时韫给颜熙把点滴重新打上,就被护士叫走了。

周聿深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来。

颜熙低垂着眼帘,双手轻轻搭在小腹上。

两人之间难得这样平和。

她现在很温顺,可周聿深心里仍憋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火。

手机震动,他看了眼,冷淡的说:“我请了傅老爷子过来给你把脉。”

正说着,房门口传来动静。

随即,周聿深的助理带着傅老爷子进来了。


周聿深带着颜熙回栖云馆。

她的身体,脸色白的跟鬼一样,周聿深不做声,弯身将她打横抱起。

颜熙有点抗拒,不想贴他那么近。

周聿深看她的举动,讽道:“现在知道抗拒了?

那天在温泉山庄,怎么不见你跑?”

他的视线落在颜熙瘦白的手上,等着她的反应,可她只是慢慢的缩回去,没有打算回应。

这一刻,他突然发现,她的两只手格外干净,好像是少了一样东西。

什么呢?

戒指。

那枚宽松的,她需要缠厚厚毛线戒指,才能戴住的戒指,被她摘掉了。

周聿深把人弄到床上,不冷不热的说:“咖啡店的工作不要再做了,我每个月给你的零用钱还不够你花的?

那点工资都不够你一天的补品费用。”

颜熙垂着眸,没有什么反应。

那些补品,并不是她自愿想吃,只是她需要定期去抽血,给颜昕存血库,他们要把她的身体养好一点。

什么事情,都不能耽误抽血的日子。

她是不允许生病的。

嫁给周聿深之后,她就一直被‘呵护着’,所以从没有生过病。

周聿深懒得看她这副可怜样,出去吩咐佣人弄点吃的。

“周先生,这是刚同城快递寄来的文件,我替您签收了。”

他接过,一边吩咐一边拆文件,当看到离婚协议几个字时,戛然而止。

他立刻将其塞回文件袋,不动声色道:“去炖一些补气血的补品,最近太太的饮食,也需要营养搭配,不准她吃那些没营养的垃圾食品。”

说完,他回身进了房间,顺手把房门关上。

颜熙这会静静的躺在床上。

被子下,她蜷缩着,双手捂着小腹,强迫自己休息。

反正,周聿深也不会在这里待多久,等休息好了,她再走也不迟。

周聿深扫了她一眼,拉过椅子,无声的在床边坐下,拿出离婚协议,仔细看完。

“男方阳痿,且存在骗婚行为。”

颜熙并未察觉到气氛的转变,直到周聿深的声音冷冷响起,她猛然睁开眼睛,僵硬的扭头。

周聿深这会只单穿了一件白色衬衣,敞着腿坐着,手指捏着那份离婚协议,露出的小臂肌理线条流畅,凸起的青筋脉络彰显着蓬勃的力量和野性。

一双狭长的眼睛,深不见底。

他生气了。

他每次生气都是这副样子,这三年来,她见过太多次。

颜熙咽了口口水,慌忙坐起来,比划道:‘温迎寄错了,不是这样的。

’她们在商量协议内容的时候,温迎确实开过这个玩笑。

颜熙没想到,她会真的这样写上去。

周聿深:“你在点我?”

颜熙:‘不是的……”她还没比划完,周聿深直接将离婚协议书砸在了她的脸上,顺势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是?

那是什么?”

是真的想离婚。

颜熙的手指在他掌心里挣扎,想要回答他的话。

可他攥的太紧,她根本挣脱不了。

僵持几秒,他突然欺身上来,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颜熙顿感无措,怯怯的望着他,一动不动,乌黑的眼珠子下意识的朝他的嘴唇瞥了一眼。

周聿深眸中闪过一丝嘲弄,靠近她的耳畔,低声问:“是不是那天晚上尝到甜头,想让我天天履行夫妻义务?”


颜熙愣了一下。

她其实没有对陆时韫抱太大希望,毕竟他也喜欢颜昕,喜欢一个人,就会更多的为对方考虑。

她没想到,陆时韫竟然肯帮她。

也许是可怜吧?

可怜她这个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她擦掉脸上的眼泪,对着周聿深比划:‘我还是会配合你们,出面去澄清。

不会让颜昕背上骂名。

’周聿深没有去看她的手语,手里的烟抽完,心里的那股火半点也没有压下去,反倒越少越凶。

不喜欢就不顺从,凭什么?

就算不喜欢,也必须顺从!

他摁灭了手里的烟,朝着她走近。

压迫感逼近,颜熙条件反射的想要躲开。

可她刚挪开一步,周聿深便将她拉了回来,顺手将手里的烟头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正好,颜熙的手机震动。

周聿深垂眸,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在颜熙企图挂断前,握住她的手。

颜熙抵抗不过他,电话接通,周聿深摁下了免提。

陆时韫:“颜熙?”

周聿深在屏幕上敲了一下。

算是一种回应。

“傅老先生的徒弟在病房等你,现在能回来吗?”

敲一下是能,敲两下是不能。

颜熙的手被周聿深控制着,根本无法回应。

陆时韫似有所觉,问:“颜熙,你还好吗?”

周聿深侧目看向颜熙,看到她迫切的眼神,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沉声开口:“阿时,要麻烦你跟傅老先生的徒弟说一声,就不麻烦傅老先生照顾颜熙了。

过两天我会亲自过去同傅老先生赔罪。”

颜熙怔了一瞬,急切的挣扎起来。

可男女的力量悬殊,她的反抗,只是无用功。

周聿深眉头都没有动一下,无视她的挣扎,看着手机屏幕,说:“挂了。”

手指落下,通话结束。

颜熙也跟着停止了反抗,眼神迅速的黯淡下去,心也一寸寸的变凉。

她垂下眼帘,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里酸胀的厉害。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一定要这样对她?

周聿深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说:“颜熙,不是每一件事都能顺着你的心意。

现在知道难受了?

可惜晚了,你再难受也得给我受着。

这是你应得的。”

颜熙抿着唇,用力挣开他的手指。

周聿深却没有就此放过,重新握住她的下巴,“另外,别把希望放在陆时韫的身上。

陆家不会要一个哑巴。”

颜熙眼眸轻颤,不再动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不会说话,是她最大的缺陷。

即便她背后有周家,仍然少不了被人歧视和嘲笑。

那些二代,最大的毛病,就是没有同理心。

她作为一个养女,跟他们混在一起本来就没什么地位,加上她是个哑巴,多少人用这个缺陷拿她开一些伤人的玩笑。

周聿深是最护着她的人。

以前有人叫她小哑巴,只要被他听到,一定会重拳出击。

这个外号,是个禁忌。

周聿深不准任何人叫。

是啊,谁会要一个哑巴,他周聿深本来也是不要的。

颜熙肚子有些不舒服,她不再反抗。

周聿深那么强势,继续吵下去,伤的只会是她自己,她只能先妥协,稍后再想办法。

随后,周聿深带着她回了栖云馆。

可能是情绪起伏太大,消耗了颜熙太多的精力,回去的路上,她就睡着了。

他把人抱回房间安置好。

明明已经睡着了,还有眼泪从眼角落下。

周聿深顿了顿,抬手给她擦掉。

颜熙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唇色很淡,脆弱的好似随时会消散掉一样。

短短几日,瘦了一圈。

原本有一点婴儿肥,现在下巴尖尖的,脸显得越发的小。

眉头微微皱着,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宇间带着浓浓的忧伤。

手机震动,拉回了周聿深的思绪,他拿了手机,起身进了卫生间。

是傅老爷子的来电。

对他今天爽约的行为,非常的生气。

电话一接起,便是一顿痛骂。

“我不管你在搞什么,你必须把熙熙给我送过来。

她现在身体,可耽误不得。”

周聿深正要说话,袖扣突然脱落,掉进了柜子底下。

他弯身去捡,手探到底下,却摸到了另一样东西。

入眼的是一根验孕棒。


周聿深并没有看颜熙,颜母的电话再次打来,他略微蹙了下眉。

助理见状,推了颜熙一把,说:“太太,我已经帮您请好假了。”

颜熙被迫上车,助理手劲有点大,她一下撞在周聿深的身上。

正好就看到了他手机上,颜母的来电显示。

她愣了一秒,转身就想下车。

周聿深比她快一步,抬手圈住她的脖子,将她摁在腿上,低眸看着她,说:“跑什么?”

颜熙的眼中充斥着恐惧,眼睫微颤,恳切的乞求,‘我身体不舒服,我不想去医院。

’周聿深:“所以,你是故意不接伯母的电话?”

颜熙抿着唇,继续做出请求的手势。

可周聿深丝毫不为所动,“谁给你的胆子?

你明知道昕昕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找你,你竟然还敢不接电话?”

颜熙眼里含着泪光,真心诚意的道歉,双手艰难的对着他比划,‘对不起,对不起……可我真的不舒服,求求你……’三天前她偷偷去过医院,知道颜昕这一次伤得很严重。

之前存着的血包都已经用完了,而且她的伤口随时都有出血的可能性。

每一次,颜母给她打电话,她都很害怕。

她不敢接。

为了孩子,她只能违背诺言。

眼泪从眼角不断落下,一滴一滴没入发丝。

她眼里只有抗拒和害怕,再没有以往的温柔和包容。

颜熙很少哭,不管什么时候,脸上总带着傻乎乎的笑。

别人可怜她,她笑呵呵;嘲笑她,她也笑呵呵。

好像刀枪不入,不会受伤。

长此以往,有些人便忘了,她的心也是肉长的,也是会疼的。

她的眼泪簌簌而下,打湿了周聿深的手指。

他的眉目微动,捏着她脸的手,越发的紧。

不明白她哭什么,有什么可哭的。

这是他们当初结婚时的约定,她就该遵守。

她的手指不停的在他眼前晃的他眼疼。

他摁住她的双手,禁止她继续表达。

那双泪眼,长长久久的看着他,眼泪一直没有停止过。

周聿深没再看她一眼。

看啊,哑巴的好处,就是不看她,耳根子就清净。

连哭都没有声音。

颜熙再一次被摁在了医院的输血室内,针头扎进血管时,她整个人抖了抖,用力咬住唇。

看着暗红色的血液,一点点灌满整个袋子。

慢慢的,她觉得眼皮子很重,耳边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可她没有力气去回应,她的手抬不起来。

身上的力气随着血液一起流逝。

最终,她眼前的光消失,整个人慢慢的被黑暗吞噬。

颜熙的脸色过于苍白,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周聿深就站在帘子后面,一直没有出声。

医生拉开帘子,正想说点什么。

手术室那边的护士跑进来,急呼呼的说:“血包准备好了没有?

手术室那边要来不及了。”

抽血医生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有些担忧的说:“她看起来有些虚弱……”周聿深看出医生的顾虑,说:“她身体很好,你动作快点。”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落在了颜熙的耳朵里。

她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

胸口仿佛被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眼角有眼泪滚落。

所有的声音逐渐远去,彻底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和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颜熙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颜母的声音。

“聿深,不是我要责怪你,你跟熙熙结婚了,有夫妻之实是在所难免。

可这对昕昕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你做了,就别让她知道。”

“这次的事故,就是因为你跟熙熙的事儿,让她分了心。”

颜母叹了口气,略带哽咽的说:“你说熙熙长得单单纯纯,心胸怎么那么狭隘?

用这种方式来拆散你们,她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如今还反悔,我给她打电话,她一个都不接。

是不是想看着昕昕死?

我看三年前昕昕的意外,都跟她脱不了关系。”

周聿深始终没有出声。

一个月前,他在温泉山庄跟颜熙发生了关系,有人在他酒里放了东西,导致他克制不住,彻夜放纵。

这是他们结婚以来的第一次。

这件事,还被人偷拍,发给了颜昕。

为此,周聿深一整个月都没回过家,与颜熙冷战。

颜母看着躺在床上的颜熙,说:“你带她回去好好补补,别让她到处乱跑了。

我的人查到,她现在在一家咖啡店打工。

这是要打我脸吗?

好歹她现在也是颜家的小姐,我名义上的女儿。”

“我可不想外面的人以为我对她不好,只把她当昕昕的血库。”

周聿深余光看过去,正好看到颜熙微微颤抖的睫毛。

他淡淡的说:“知道。”

颜母离开。

周聿深走到床边,冷冰冰的说:“起来,别给我装。”

颜熙眼皮颤动,慢慢的睁开,她的脸依旧没有血色,苍白如纸。

如此,显得她双瞳越发的黑。

她其实很想解释,可她没有力气,抬不起手来,就只能这样静静看着他。

周聿深的眼神那么冷,好像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贱人。

她突然觉得身体的每一处都开始发疼。

被喜欢的人憎恶,其实是一件很痛的事。

她当他三年妻子,足足痛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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