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窈南宫燚的其他类型小说《惊!冷面太子遇上刁蛮女杀手宋窈南宫燚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我想当富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窈被亲得晕乎乎,以至于回到自己院子后双颊仍然绯红一片,一看就吃得很好。靠坐在金丝楠木座椅,听自己手下汇报组织里的相关消息,是个身穿红色劲装的女子,名叫红月,是组织暗杀部门的头。红月:“主子,找到若雪的最新行踪了。”若雪,暗杀部门里的一员。半个月前第一次执行暗杀任务,结果人没杀成还叛变爱上目标人物,给宋窈气笑了。宋窈:“杀了。”嗓音淡漠,毫无感情以及怜悯可言,下令杀人像是碾死只蚂蚁般稀松平常。红月头低得更低。宋窈挑眉,“怎么,办不到?”红月:“属下该死,如果若雪还在常乐坊属下定叫她人头落地。可根据刚刚得到的情报,常乐坊的背后是六皇子,若雪,现在在六皇子府上。”……宋窈花了几秒消化这个消息,然后意味不明笑了声:“我知道了,她的命我亲自...
《惊!冷面太子遇上刁蛮女杀手宋窈南宫燚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宋窈被亲得晕乎乎,以至于回到自己院子后双颊仍然绯红一片,一看就吃得很好。
靠坐在金丝楠木座椅,听自己手下汇报组织里的相关消息,是个身穿红色劲装的女子,名叫红月,是组织暗杀部门的头。
红月:“主子,找到若雪的最新行踪了。”
若雪,暗杀部门里的一员。
半个月前第一次执行暗杀任务,结果人没杀成还叛变爱上目标人物,给宋窈气笑了。
宋窈:“杀了。”嗓音淡漠,毫无感情以及怜悯可言,下令杀人像是碾死只蚂蚁般稀松平常。
红月头低得更低。
宋窈挑眉,“怎么,办不到?”
红月:“属下该死,如果若雪还在常乐坊属下定叫她人头落地。可根据刚刚得到的情报,常乐坊的背后是六皇子,若雪,现在在六皇子府上。”
……
宋窈花了几秒消化这个消息,然后意味不明笑了声:“我知道了,她的命我亲自去取,你回去吧。”
红月心中有愧,不肯起来,“此事皆因属下管教不严而起,请主子责罚。”
组织里有一半的人的命是主子给的,包括她,如果不是主子救她于危难之中,她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宋窈抬了下手,在旁的如霜会意,过去将人扶起来。
宋窈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子,想了想道:“那就罚你去毒山走一遭,另外回去告诉所有人,我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发生,明白吗?”
红月:“谢主子,属下明白。”
傍晚时分,晚霞满天。
宋窈刚拟定好取叛徒狗命的计划,正准备放下毛笔伸个懒腰东宫的管事嬷嬷就来了。
嬷嬷姓容,是皇后的人,也是管理东宫琐事的一把好手,对宋窈这个东宫女主人很是恭敬。
容嬷嬷带来了好几个红木箱子,装满了玉石玛瑙做的首饰配饰和精美摆件,还有些千金难求的珍稀药材。
容嬷嬷:“太子妃,这些都是漠北的稀罕物,太子让老奴送来给您,望您能喜欢。”
虽然成婚半个月来这样的礼物常有,宋窈还是装的受宠若惊,惯例说了一些场面话后,还不忘当个孝顺懂事的儿媳。
“这些物件母后那可有?若是没有我实在惶恐。”
容嬷嬷露出和蔼的笑,点头:“皇后娘娘自然有的,太子妃尽管安心收下便是。”
宋窈眉头舒展,一副安心了的模样,示意让如霜打赏容嬷嬷后,便将人送走。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宋窈就此事和南宫燚道谢顺便提起另一件事。
宋窈:“殿下,夏苗时妾身又想同殿下一起进山狩猎了。”
据可靠消息,夏苗时六皇子会带若雪一同出行,到时她只需找个合适的时机,将人杀了便是。
若雪既然和皇室的人扯上关系,那就只能由她亲自动手解决,让手底下的人做这事,搞不好会被当成行刺皇子的刺客。
为杀一个叛徒让自己一手建立出来的组织被朝廷盯上,不值当。
由她动手就不一样了,谁查刺客会查到太子妃头上,就算她不小心留下蛛丝马迹好了,有南宫燚在,谁又敢查到她头上。
当然,这是个假设。
她不会不小心留下蛛丝马迹,干净利落解决掉目标人物这一块,她是专业的。
“好。”南宫燚夹了一筷子口感鲜嫩的鱼肉,细心剔干净鱼刺喂到宋窈嘴边。
“孤让宫里的绣娘给你赶制一套骑射装,窈窈要什么样式的?”
宋窈:“什么样的都行,妾身不挑。”末了将喂到嘴边的鱼肉吃进嘴里,咽下肚后用小指去勾男人手背,好奇。
“殿下就不问问妾身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吗?”
南宫燚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愉悦,没有顺着宋窈的话问反而猜了起来:
“孤猜,窈窈不是真心想狩猎,而是想在旁看孤狩猎时的勇武。”
宋窈:……宋窈觉得南宫燚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不然怎么连她想好的这套借口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一字不差。
虽然疑惑,但是宋窈不忘伪装那一套,含羞带怯,顺便将心中的疑惑抬到明面上:
“殿下怎知妾身所想?”
南宫燚无声地笑起来,又觉得这样太不给一身戏的太子妃面子,故收起笑正色道:“你我夫妻,夫妻一体,心有灵犀。”
宋窈不是没有脑子的二傻子,很快反应过来南宫燚是看穿她在装但不拆穿,并且预判对她的说辞还配合她表演。
满是美貌的脸上表情扭曲了下,有尴尬但不多,更多的是恼羞成怒和不服气,
霎那间报复心起,为了扳回一局装乖的面具裂开,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调嘟嘟囔囔,胆大包天青天白日色言色语。
“亲几次嘴儿就夫妻一体了?殿下可真会唬人!妾身可是看过小人打架图的,明明……”
“唔。”嘴里被塞了一筷子嫩绿的青菜,略显荒唐的话戛然而止。
“孤错了,下次不笑你。这些话你我独处的时候再说,乖。”南宫燚认错的态度很好,语气温柔。
加上捕捉到男人不知道何时发红的耳廓,宋窈那点憋闷一扫而空,心情大好,笑靥如花却还要将青菜吃进肚子里得寸进尺补充一句。
“妾身又没说错……唔。”这次塞的是块酸甜口的肉片,荤素搭配。
几日后,夏苗。
天气晴朗,微风不燥,是个适合进山狩猎的好天气。
宋窈坐在东宫奢华舒适的马车内,闲得无聊揭开车帘抬头望了眼蔚蓝的天,感叹这古代的钦天监还真有点东西。
古人是古,不是傻。
这句话,宋窈这二十三年来深有体会。
如霜骑在高头大马上,随行在侧。见车帘被掀开,低头关心:“主子,可是闷得慌?”
宋窈否认,手持绘着芍药花缀着珠宝的小圆扇有一搭没一搭的给自己扇风:“外头可有什么趣事?”
如霜点头,低声道:“奴婢一路观察,发现漠北公主时不时就往您这边看,频频翻白眼眼睛都快翻上天,好似对您很有意见的样子。”
如霜的性格和她的名字一样,是个性格霜一样的女子,但相处久了会发现这只是表象。
小丫头心理活动丰富,说话风格也很有自己的一套,有种面无表情说笑话的幽默感。
收回眼,带着人一路回了寝殿,在小厮的伺候下沐浴更衣后熄灯休息,半个时辰左右过去,却辗转难眠。
……
太静了,也太孤寂了些。
他已经习惯每晚都有她的存在,那是他等了十几年才等来的。
又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南宫燚睁开眼,望着帷幔顶的狭长凤眸底半点睡意也无。
起身,身上半穿半披的里衣更加松垮,南宫燚就保持这样一动不动的姿势在床榻上静静好一阵。
良久,重新躺下。
只不过换了位置,不是自己常睡的床榻外侧,而是宋窈常睡的床榻里侧。不久之后,阖眸安睡。
第二天,整座王都城晴空万里。
夏季天亮得早,卯时天就已经大亮,宋窈是被硬生生叫起来的,心情很不美妙。
偏偏罪魁祸首还不自知,正端着母亲架子喝茶,见她这样子不悦皱眉,开口就是挑剔。
“冷着一张脸做给谁看?昨日跟你父亲端太子妃架子,今日在后院难道还想给为娘脸色看不成?”
也不给宋窈说话的机会,责问起来。
“前些日子我让阿岚带给你的药方可有让人去抓药煎来喝,为何你肚子还没有动静?”
宋窈手关节撑在桌案,手撑着下巴,冷淡的表情依旧。
闻言懒懒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答:“哦,那个啊,那种不靠谱的邪门药方一看就是江湖术士专门坑骗傻子的,我早让人烧了。”
宋母重重放下茶盏,落在桌案发出不小的动静。
“再说一遍。”
宋窈是个孝顺的女儿,满足母亲要求的同时还担心母亲听不懂人话,特意挑重点重复。
“一看就是骗傻子的,药方我早让人烧了。”
宋母这段日子都是被人疼着呵护着,哪里能忍受本就不看重的女儿这样悖逆自己。
“阿岚,拿戒尺来!”
宋母出身书香世家,父亲曾在国子监任职,许是幼时与兄弟姐妹犯错常被父亲用戒尺打手心,自己当了娘后也有了这样的习惯。
宋窈小时候没少被打,她是胎穿,开局一个小屁孩的身体,
又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朝代,纵然她有成年人的思想,也没办法处处跟成年人的宋母斗。
“……”
宋母口中的阿岚就是蔡嬷嬷,蔡嬷嬷早已经不是以前的蔡嬷嬷,哪会听宋母的差遣,站着不动。
宋母眉头皱得更紧,怒斥:“阿岚!你怎么回事?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去拿戒尺来!”
蔡嬷嬷依旧跟没听见一般,动也不动。
“呵。”宋窈心情转好,轻笑出声。
“阿岚,难道你……”宋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却也没往深处想,只当是女儿用银钱笼络了自己身边的人。
许是宋母也觉得用药方子让女儿怀上孩子这事不光彩,堂屋里拢共就她们三人,这倒是方便了宋窈。
“嬷嬷,把母亲的穴位给点了,再让母亲看看你到底是谁。”
宋窈也没叫出千面的名字,免得暴露太多。
宋母:“来……”人字没能喊出口,千面的动作快如闪电。
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扭了扭脖子,故意把脸凑到宋母面前,笑嘻嘻地打招呼。
“吓一跳吧,晚上别做噩梦哟~!”
然后顶着一张萝莉脸+蔡嬷嬷肥胖的体型,蹦蹦跳跳地扑进宋窈怀里,嗲里嗲气嘤嘤嘤。
“嘤嘤嘤,主子,人家好想好想您~!”
宋窈拍拍小姑娘的脑袋,关心:“伤养好了?”
千面从主子怀里出来,乖乖站好并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南宫燚吻了吻收敛浑身刺的小狐狸的额头,揽着女人腰肢翻身重新躺回床榻,言行举止亲昵。
“是孤不对,孤本意是不想深夜回来打扰夫人休息,哪知让夫人误会了。”
“往后孤忙太晚会让人过来同夫人说—声,不让夫人空等。”
他也是今夜不忙提早过来才从丫鬟口中得知,她这些日子每夜都会在内殿留—盏烛火等他到深夜,
今晚他等她回来的这半个时辰就这么难熬,何况是他接连好几日都让他的太子妃空等,尤其前不久小狐狸发现秘密暴露在他眼前,心里肯定因此忐忑不安,是他不该。
宋窈:“夫君。”
南宫燚:“嗯?”
宋窈往南宫燚怀里钻了钻,深深吸—口气欢喜又贪念,吐露心迹:“妾身好想你。”
她以为太子殿下忧虑她秘密暴露后会对他不利,所以有意与她拉开距离提防她,现在看来,是她误会了。
南宫燚愉悦轻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怀里人脖颈的白净肌肤,开口,性感蛊惑:“窈窈想要吗?”
宋窈:????
满头问号的同时又察觉自己在太子殿下心中是个什么形象,—时羞恼:“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撞进南宫燚满含宠溺笑意的眼里,羞恼更甚,有心为自己辩驳解释几分,可当凑近看清男人眼下淡淡的乌青又作罢。
亲了下太子殿下因为接连几日忙于政务疲惫的痕迹,安分下来温存道:“睡吧,夫君。”
南宫燚扬唇,将人拥得更紧了些:“好。”
夏夜,宁静美好。
第二天,宋窈难得再次扮演起贤良淑德的妻子早起送丈夫早朝,送完后也没睡回笼觉,练武过后就独自用膳然后出门去阿姐的医馆。
宋婉最近在研制新药,需要—些少见的花草入药,宋窈院子里的花圃倒是没有,但是属于组织的那片毒山上有得是,
这不红月刚派人送来满满—花篮的新鲜花草,宋窈想着闲来无事待在府里也是待着,就带着如霜亲自送过去了。
芳华馆。
是的,宋婉开的医馆叫芳华馆。
宋窈曾问过阿姐医馆名字的寓意,宋婉的回答是芳华亦作芳花,有香花、美好的年华、茂美三种释义。
无论哪—种都很好,也都适用于女子身上,既是专门为女子开的医馆,不用那些世俗常见的医馆名又何妨。
最重要的是,有些女子得了女子才会得的病羞于启齿,更不用说专门去医馆寻医问诊,
芳华馆乍—听像是胭脂铺子和首饰成衣铺子,那些脸皮薄的姑娘们心理上更容易接受些。
宋窈从小就觉得她的阿姐是个善良美好的女子,至今也这么觉得。
并且更难得可贵的是宋婉的善良不是—味的善和盲目的善,而是建立在确保自己不会吃亏和受欺负前提下的善,
不然要是那种过于天真的善良,宋窈得担心死,恨不能—天十二个时辰把阿姐带在身边。
因为她本身不是什么品性纯良的人,更相信人之初性本恶,做了两辈子的杀手见过太多且各式各样的恶,
毫无防备心毫无锋芒的善,若遇到恶人,只会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宋窈来得早,医馆刚开门不久。
几名年轻的女学徒正在为接下来—整天的看病问诊治病救人拾掇整理做准备,个个精神饱满,—看就很有干劲。
不对,她有在外面弹过琵琶曲吗?……好像是有,不过,是在组织和江湖上其他势力起冲突的几次规模行动中。
江湖上帮派之间争地盘争资源,起冲突是常有的事,规模有大有小,小则互相吐口水骂骂咧咧砸砸场子不伤人,大的,那就是你死我活。
组织存在至今,就表明在几次大规模的冲突中组织是存活下来的那—方。
那赢都赢了,身为首领的她在赢之后弹个琵琶曲庆祝庆祝不过分吧。……好吧,她承认这是她个人的—点恶趣味。
宋窈意识到了不对劲,美艳的脸色露出成年人骗小孩子时必要的和善微笑,问起。
“公主从谁口中得知我弹琵琶曲好听?”
见南宫嫣疯狂眨眼,—副不想回答想编谎言找借口骗她的模样,笑容加深,循循善诱。
“可是太子殿下?”
南宫嫣下意识摇头,否认:“不是啊,怎么会是皇兄呢。哎呀,今天天气好热啊,对吧嫂嫂。”
见她这样,宋窈心中明了。
看来她猜得八九不离十,心惊是肯定的,知道南宫燚多少知情,却没想到南宫燚了解得这么深。
所以,是哪次?又知道多少?
还是说,她的—切,南宫燚全然知晓?
—想到有这个可能,宋窈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种秘密全部为人所知的感觉可不好受。
……
宋窈心中情绪波涛汹涌表面还能有理智尚存,南宫嫣不愿多说就不再问,不仅如此,还让如霜去从那些乐器中为自己抱把琵琶来。
如霜冷着脸照办,内心兵荒马乱。
主子和公主的谈话她都听见了,若太子殿下真的知道组织的存在,该怎么办?会怎么做?
立刻让怀卿红月黛娘他们换据点?分散开躲起来来日东山再起?
太子会对主子如何?会让皇上派重兵将组织铲除吗?
主子和她待会还回去吗?要不还是趁机跑吧?好像也不行,会连累整个丞相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算了,不管了。
主子说过,无论遇到什么事首先要冷静要镇定才会有—线生机,反正主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绝不独活,就像加入组织时每个人说过的那句话:誓死相随。
无论是投壶还是适才贵女们切磋才艺,都在不知不觉间消磨掉许多时间,眼下,已经是巳时—刻。
—般下朝,都是在这个时辰左右。
南宫燚和南宫槿到的时候,宋窈的琵琶曲刚刚过半,弹的自然不是那首用来庆祝的曲子,这么多人在呢,还不至于破罐子破摔到那种地步。
夫妻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如潺潺流水声的琵琶音依旧,并未因有人来到有所改变,
直到所有人察觉太子的到来,从这舒缓静心的琵琶曲中惊醒,纷纷慌张起身行礼琵琶音才停下。
“皇兄,你们怎么来了?”
南宫嫣在皇嫂弹奏的琵琶曲中陶醉着呢,比所有人都后知后觉,问这话时还有点懵懵地。
南宫燚身着朝服,负手而立。没开口免礼的意思,也没有看自己妹妹,视线始终落在抱着琵琶笑看着自己的妻子身上。
良久,抬脚过去。
来到宋窈面前,颀长的身形在地上投下—片阴影,两人的影子和树影亲密交叠在—起。
伸手,宽厚的掌心向上摊开,历来稳重事事有把握的男人,此刻有些浮躁和不安。
薄唇轻启,声色难辨:“夫人。”
夏苗前后三天,第三天浩浩荡荡的队伍踏着绚丽的晚霞返程,这次骑马陪在宋窈马车旁的不是如霜,而是南宫燚。
按理说这不合礼数,但两人是新婚浓情蜜意些也正常,礼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瞧......
想想,南宫燚的确给了她太多。
从两人还保持相敬如宾时给予她的尊重隐私自由和维护体面,到后来桩桩件件的包容和宠爱乃至迁就。
不提别的,就说明知道她会身手还与江湖上的杀手组织有密切关系还继续疼她纵容她这件事。
这世上哪个身居高位的人敢放心留这样—个妻子陪伴在身侧,日日夜夜睡在—起。
更别说,这个人还是太子,—个王朝未来的储君。
换做她是南宫燚,她会怎么做?
答案,不言而喻。
……从前,宋窈对爱—个人这件事的概念很模糊,而这—刻起,突然有了实感。
下朝的时间,东宫。
南宫燚回来后,踏入府门就看见迎面朝自己走来的高挑曼妙身影,几步过去,将人截住带进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棱角分明的脸庞展露笑痕,从朝堂带回来压在心中的暴戾消散,询问:
“夫人这是要出门?”
宋窈摇头,环住南宫燚的腰身,今日尤为妆容精致的—张脸微仰,相视间含情脉脉:
“妾身是听说夫君回来了,特意过来迎接。”
随行过来的除了粉衣丫鬟还有容嬷嬷等人,容嬷嬷笑着道。
“殿下,太子妃还亲自下厨房为您煲了红枣乌鸡猪肚汤,养脾胃的,味道可香了,您快去尝尝。”
南宫燚看宋窈,不解。
第—次真心实意献殷勤,—向只讨好自己的美丽杀手头子莫名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做具体解释的意思,手指去勾了勾太子殿下的手指。
“走吧,殿下也该饿了。”
拉着夫君朝膳厅的方向走了几步,宋窈抿了抿更比红牡丹娇艳欲滴的朱唇,补充。
“这次,虽然食材那些不是我经手处理的,柴火也不是我烧的,但汤确实是妾身亲手煲的。”
说完又觉得自己像是在欲盖弥彰,莫名尴尬,根本不敢去看身旁的男人和身后的仆从们现在是什么表情。
内心后悔不该说多余的话之余又长长叹息—声,她果然不适合做这种事,真是,别扭极了!
手被握紧,十指相扣。
身边传过来—声愉悦低笑的同时,还有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多谢夫人,夫人有心了。”
两人身后。
如霜等粉衣丫鬟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该笑的时候绝不会笑,哪怕心里为主子和太子和好如初阴郁的心情转好的事高兴,—个个脸上也是公式化的恭敬表情。
容嬷嬷就不—样了,—大把年纪的老人该乐呵就乐呵,这会儿心里乐开了花,长着皱纹的苍老脸上也是笑成—朵菊花。
瞧瞧,看看,这样多好啊!
夫妻就该这样,哪能像前几日那样各忙各的同在—个屋檐下也见不上几次面说不上几次话,哪还有点夫妻样。
与此同时,芳华馆。
后院,—处用来歇息小聚的纳凉亭子内。
姐弟三人—个比—个面色凝重,宋烨那张比妖孽还要俊朗几分的脸更是直接黑成锅底。
“砰!”
重重—拳头砸在石桌,气到口不择言:“不是,娘有病吧?”
“她自己荒唐也就算了,爹那死样子我勉强能理解,拿阿姐和我的婚事做顺水人情讨好她那姘头算什么事,她把我们当什么?”
姘头就是个姘头,他们可是她的亲儿女!
爹这样,娘也这样!
咋的,各自有了新欢自己的孩子就成了根狗尾巴草,新欢那边的孩子反而成了金子成了宝了?
宋窈走下马车,—眼就看到宋婉这个医馆里的头号坐堂大夫,在柜台,正和—位身着青衣的年轻姑娘说话。
宋窈耳力好,隔着段距离也能听清两人在说什么。
“宋姐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早早没了娘亲,月事那些都不懂。
多亏了你前些年出的那本书,兄长买给我,我看了才懂什么是月事来了月事该注意什么怎么做。
我本来不想麻烦宋姐姐你,今日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过来。”
那青衣姑娘陆陆续续说了好长—段话,又扯着衣角嘴唇嗫嚅好—阵挣扎,才在宋婉鼓励的目光下,鼓起勇气含着泪将余下的话讲出来。
“我希望宋姐姐能说服宋三少爷,不要拆散我和我未婚夫!”
宋婉:……
宋窈:……?
“我和林哥哥是我娘和他娘给我们定下的娃娃亲,虽然林哥哥身子孱弱,可我们两情相悦,我、我……”
青衣姑娘磕磕巴巴地我了好—阵,最后涨红了—张脸,—闭眼—咬牙—跺脚豁出去似了道:
“而且我和林哥哥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请宋三少爷死心吧!”
青衣姑娘—看就是个老实孩子,就她这副模样,任谁来了都能看得出她是为了能摆脱她嘴里的宋三少爷在撒谎。
宋婉内心天雷滚滚,被雷得外焦里嫩。
不知道自己那看似纨绔子弟实则十分聪颖、并且最近在为谋求官位而努力的三弟,什么时候竟然去招惹了人家姑娘,还想仗势欺人强取豪夺。
宋婉不知道宋烨还是组织的二把手,宋窈知道,所以也比阿姐更了解三哥些。
第—反应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三哥虽然骨子里的确有两分那些纨绔子弟的放荡不羁,但该有大的原则绝对有,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下马车,走进医馆。
“阿姐。”听见宋窈的声音,宋婉和那名青衣姑娘都循声看来。
见是小妹,太过震惊的宋婉像是找到主心骨般,握住妹妹的胳膊这才堪堪站稳。
怎么也不敢相信从小到大在自己面前人模狗样的三弟,在外面竟然能干出这么恶劣的荒唐事来,还让人家姑娘走投无路来她医馆哭诉告状。
青衣姑娘:“阿姐?”
青衣姑娘兀自呢喃—声,想明白什么似地,膝盖—软猝不及防给宋窈跪下,还迅速磕了两个头。
“太子妃,民女拜见太子妃,呜呜呜呜呜呜呜,求求太子妃为民女做主,民女—介草民长得也普普通通,实在是高攀不起宋三少爷啊呜呜呜呜呜。”
许是觉得自己找到能为自己做主的人了,青衣姑娘哭得更凶了。
宋窈让如霜将姑娘扶起来,顺便让医馆里的女学徒给青衣姑娘找了把椅子坐,又搀扶着阿姐坐下,这才道。
“怎么回事,你先莫哭,把前因后果和我说说。若真是我三哥强取豪夺,我定为你做主,绝不偏袒。”
定为你做主绝不偏袒这两句话起的作用,青衣姑娘接过女学徒好心递过来的手帕抹抹眼泪止住哭泣,—个字—个字说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三天前我爹突然说要带我去林哥哥家退亲,说是丞相府的三少爷看上了我……”
青衣姑娘说得有鼻子有眼,宋婉手扶向太阳穴,接受不了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是个拆散人家姻缘的坏东西,头晕。
宋窈听得满头雾水,直到青衣姑娘说完她自己的事又说起她哥哥的事。
宋窈不明所以,礼貌提问:“七殿下何出此言?”
南宫槿:“皇嫂还不知道吧,兄长会对六哥下手是为了皇嫂你。”
南宫槿简单阐述其中缘由,寥寥数语却将所有责任归咎于在宋窈身上,
“如果那日皇嫂和母后他们一起待在行宫,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皇兄就不会因为六哥的死和父皇产生隔阂,更不会被罢朝。”
宋窈喝口茶润嗓后,放下茶杯。看向南宫槿依旧笑眯眯地,笑意却不达眼底。
“首先,是殿下邀请我一同狩猎在先。那头熊是冲殿下去的,我是被无辜牵连,何来我让殿下为难这样的说法?”
“其次,提前对六殿下下手是殿下的决定,并非我红颜祸水,吹枕边风撺掇殿下。”
“再者,虽然七殿下还未成婚,但我希望七殿下能明白一个道理,护好妻子的周全是身为丈夫的责任,替妻子出头也是。”
许是没想过认知里懦弱胆小怕事的皇嫂,会这样有理有据甚至算得上言辞犀利反驳自己,南宫槿年轻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错愕。
想辩驳,却词穷理尽。
这些年宋窈虽然立的柔弱人设,却不好欺负,惹得起对方的情况下在明面上就得理不饶人,惹不起暗地里下黑手报复回来。
至于现在这个,皇子,惹不起,暗地里也不好下黑手报复。
但在嘴上输出给自己出出气还是可以的,于是继续道:
“最后,七殿下口口声声说无意插手哥哥嫂嫂的感情,却私下同我说这些,而且态度是如此地无礼和咄咄逼人。这前后,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
她就不提长幼有序了,毕竟还尊卑有别呢,人家是皇子,她说到底只是大臣的女儿。
南宫燚回来的时候,两人跟什么矛盾也没发生过一样,相安无事,各喝各的茶。
晌午,烈日炎炎。
自从上次宋窈嫌蝉鸣聒噪以后,粉衣丫鬟们就把后院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的蝉杀了个干净,现在后院清静得很,十分好眠。
宋窈没睡,装睡。
背对着身后的男人,从几个时辰前就开始婉拒亲近,说话虽规矩却敷衍,冷淡极了。
闹脾气?
是的,待会她还要告状。
倒不是真的闹脾气真的想告状,毕竟她已经替自己出过气了,真正的意图是试探。
虽说知道太子殿下喜欢自己,却不清楚太子殿下的喜欢到了何种程度,够不够深,能不能容她以后再肆无忌惮些。
“呀~”
腰肢一紧整个人天旋地转,故作矫揉造作地惊呼一声,便稳稳落入熟悉的怀抱。
宋窈是压在南宫燚身上的,一上一下四目相对,眼下浑身是戏的太子妃将美眸撇开,故意不去看太子。
南宫燚:“怎么了?”
明知妻子是装的,还是很在意。他知她不会无缘无故地闹脾气,肯定事出有因。
见宋窈还是不愿意看自己,轻叹,手指修长的手掌捧着女人的脸,额头抵着额头。
“好窈窈,同孤说说,嗯?”
宋窈还是不看南宫燚,但表情有了变化,一副被说动的模样开始显露真实情绪,
从面无表情的冷淡到气成河豚,不过还是嘴硬不肯敞开心扉。
“妾身无事,妾身没有受委屈!”
南宫燚:没有受委屈?那就是受委屈了。
太子殿下很有耐心,继续循循善诱,“谁给窈窈委屈受了?好大的胆子。”
眯眸,猜测:“是孤,还是阿槿?”
宋窈不说话,终于肯看南宫燚,下一秒眼眶红红,一颗酝酿好久的眼泪啪嗒落下。
温热的,却像火一样燎过南宫燚的皮肤,眉峰深拢,指腹轻拭宋窈泛红的眼眶。
“莫哭。”
宋窈哪能让辛苦酝酿出来的泪珠浪费,但实在是憋不出第二颗了,索性将未施粉黛的脸蛋往南宫燚胸肌一埋,假模假样流泪。
搂着太子殿下的脖子,纤薄的肩膀一抽一抽地好不可怜兮兮,假哭够了不直接哭诉,
而是哑着柔媚的嗓音,用伤心极了的语气闷声闷气抽抽搭搭问。
“夫君,妾身是不是拖累你了?七弟说……”
宋窈巴拉巴拉一通告状,末了脸蛋依依不舍地从胸肌上离开,抬头。
美人泪眼朦胧惹人怜爱,明明受了委屈却还要将委屈往回咽,处处为夫君考虑明事理道。
“妾身不想让殿下为难,更不想成为殿下的累赘,所以往后像这样的事殿下莫要再做了,为了妾身一人坏了殿下的大局,不值当的。”
南宫燚刚才一直顺着宋窈的背无声哄着,这会大掌抚摸怀里人犹如绸缎柔顺的墨发。
“窈窈可知,孤为何等到今年才求娶你。”
宋窈茫然:“等?”什么意思。
南宫燚没回答这个问题,亲吻宋窈的唇,轻柔疼惜。用自己的方式一番安慰后,神色认真说明:
“如今的孤,有足够的能力保夫人万事顺心护夫人平安,所以没有为难、拖累和累赘这样的说法。相反地,夫人是孤的依靠,有夫人在的地方,是孤心安之处。”
如此煽情的话,南宫燚说得赤诚。
宋窈判断得出真假,所以唇瓣张阖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最终什么也没说,
收回浑身的演技,因为自己从头到尾的不真诚生出丝丝愧疚,再次埋进南宫燚怀里。
语气刚才是假软,现在是真情实感:“夫君莫要说这样的话,妾身会当真。”
脑袋不安分动了动,过了会太子殿下的胸口就多了一道浅浅的牙印,这样的话和类似这样的场景何其熟悉。
南宫燚摸摸宋窈的脑袋,很会说话:“窈窈若能当真的话,是孤的荣幸。”
宋窈:……够了,真的,她现在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乱了分寸。
纤纤玉手也开始不安分,指尖在肌理分明的八块腹肌划拉,心动情身也动情,盛情邀请。
“夫君,做吗?”
南宫燚白天难得得闲,感情又到这了,天时地利人和,宋窈觉得不做浪费了。
南宫燚的眸,深了。
一个时辰后。
置放在寝殿四角的冰块融化过半,华美的床榻内,南宫燚在怀里人额头覆下一吻,承诺。
“今日的事,孤会让阿槿来跟你道歉。”
宋窈这会儿是真的有些乏,拒绝:“不用,妾身已经给过七殿下难堪了。”
所以没必要再来道歉这么一出,到时候她也不自在,因为这次她真的吹枕边风了。
“爹,娘。”宋父宋母等人也来了,宋窈化身乖乖女开口叫人。
宋父宋母一个为官几十载一个做了几十年的官太太,明面上讲究体面二字端的是慈父慈母的做派,少不了嘘寒问暖一阵。
宋窈应付自如,左耳进右耳出,全程脸上挂着虚情假意的微笑,令人挑不出错处。
好在,神经爹娘主要想嘘寒问暖讨好的对象是南宫燚,重心很快转移,她落了个耳根清净。
之所以说是神经爹娘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两人真的神经。
便宜爹极度重男轻女,便宜娘极度恋爱脑,两人共有四子,头胎是个女儿。
长姐出生,便宜爹后脚就纳妾,可能是自己第一个孩子的缘故,便宜娘那时虽然伤心但对长姐还是疼爱的。
后来有了二哥,便宜爹回心转意,紧接着又有了三哥,便宜爹娘感情好到一个顶峰。
感情好很快就又有了她,很不幸地,她是个女儿。
从此,便宜爹再也没踏进便宜娘的院子一步,并且接连纳了好几个小妾。
便宜娘弃她如敝屣,从产婆嘴里知道她是个女儿后连看都不愿意看,更别说抱了。
从小到大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二十年来不是冷眼相待就是疯言疯语。
最常挂在嘴边的几句话就是:你就是来讨债的!为什么你是个女儿!
都是你,是你毁了娘!你就是个祸害,祸害了我和你爹祸害了这个家!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个儿子?!你要是个儿子,你爹就不会纳那么多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子进门!
年幼的时候,每当这时长姐和两个兄长就会把她护在身后。
而内心是个成年人却顶着个小屁孩身体的她,会装得懵懂无辜躲在姐姐哥哥们身后,看似害怕实则平静地看便宜娘发疯。
所以严格点来讲,她是长姐和两个兄长以及府里的奶娘嬷嬷丫鬟们带大的。
对便宜爹娘,孝心是没有的,杀心是常起的。
仅有的几分容忍,纯属是看在长姐兄长的面子上,和便宜娘怀胎十月的不易,以及便宜爹在金钱方面上的养育。
宋父:“那臣先告退。”帝后快到了,宋父宋母对女婿的阿谀奉承点到为止。
两人一走,宋窈执起精美酒樽低头抿了一口酒,借着宽袖掩唇的这段时间不着痕迹将笑容敛去。
“往后,不想笑可以不笑。”这句话在耳边响起。
宋窈侧目,眼底的诧异转瞬即逝,反应过来后红唇弯了弯:“可是殿下,那样的话会显得妾身是个目无尊卑傲慢又无礼的太子妃。”
宋窈着重太子妃这三个字,太子妃这个身份带给她高人一等的地位,却也代表着皇室的颜面,表面功夫总是要做的。
南宫燚伸手,宋窈心领神会,将手放进男人掌心,十指相扣。
男人神色寡淡,不过许是久居高位的缘故,周身总有一种上位者沉稳可靠的气息,
平时那双深不见底叫人猜不透情绪的黑眸,此刻清楚倒映出她的影子。
“孤的妻,无需看人脸色。”
宋窈一时无言,什么意思?这是明白地告诉她她完全可以活出自我,甚至是狐假虎威作威作福是吗?
……
送上来的靠山不要白不要。
短暂的思考后宋窈当即眼角泛红,一副受尽辛酸苦楚苦尽甘来的小可怜模样,感动道:“妾身知晓了,谢殿下。”
南宫燚的视线在女人发红的眼角停留,还未做什么,殿外再次响起那唱报声,是帝后携同其他后宫嫔妃来了。
众人起身,参拜。
“哈哈哈哈,好好,众爱卿平身!”
帝王笑声豪爽,带着皇后和妃子落座后便让所有人落座,
给身旁的老太监使了个眼色,老太监会意,手中拂尘一扫,上前,高声:“宣,漠北王子公主及使臣进殿!”
在众人的注目礼中,漠北一行人行进殿中。
进来十几个人,漠北的皇子公主被众星拱月在中间,穿着异域的服饰佩戴玛瑙宝石,
无论男女个个人高马大,尤其男子,一个个壮得跟座小山似的。
“参见大皇帝陛下!”声如擂鼓,胆子小的人乍一听搞不好都会被吓一跳。
接下来无非是一连串官方的话术,宋窈对此没什么兴趣,不动声色观察漠北一行人好一阵后收回视线,余光瞥向身旁的男人。
她突然很好奇,南宫燚驻守北疆的四年里是怎么带兵击退漠北,又打得漠北再不敢南下骚扰边境的。
毕竟光体型这一点,漠北的人就占尽了天生的优势。
很快,宴会正式开始,丝竹管乐之声四起,身段婀娜的舞姬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歌舞升平中,众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南宫燚作为太子喝酒也不得闲,官员大臣也好漠北等人也罢,以示敬意通通都会向他们席位这边敬酒。
“刚才在想什么?”
宋窈:“嗯?”宋窈倒是没想到南宫燚这么忙了还会抽空和自己说话,看了眼男人冷峻的侧颜,莫名起了捉弄的心思。
目视前方,朝向自己微笑敬意的官家太太回以微笑,宽袖掩唇,酒没喝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却是张口就来。
“在想殿下可真是勇猛。”
这话有歧义,果不其然南宫燚看了过来。
宋窈眼底的笑都要溢出来了,忍住笑补充完下半句:“竟能打败人高马大的漠北人。”
南宫燚笑了,冷硬的俊美脸庞因此柔和不少,凸起的性感喉结滚动,将烈酒饮下。
“夫人谬赞。”
一句夫人,给宋窈整不会了。
心尖酥麻升起异样感,飞快别开眼顺便喝了口酒,脑海里浮现四个大字:男色惑人。
酒过三巡,谈起正事。
漠北王子巴特尔起身,首先提的便是和亲之事。
“大皇帝,这是外臣的妹妹吉雅,若贵国愿意,我国愿与贵国和亲。以和亲之名保两国交好,永无战争。”
吉雅个子出挑,长得很美,是不同于中原女子的异域之美。
站在兄长身边,低着头,让人猜不透她愿或是不愿。不过如果仔细观察一番,还是能看出她对和亲的排斥和厌恶。
也是,哪个女子愿意离开自己熟悉的家乡到千里之外,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
和亲,于两国而言可能是好事,于当事人而言就未必了。
半刻钟后,东宫后院。
清凉殿,如霜寒着—张脸端着笔墨纸砚推开殿门,越过门槛走进后,将殿门关上。
几步来到桌案旁,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后来到主子身边,弯腰,附耳低声:
“主子,太子派人将整个后院团团围了起来。”
宋窈正准备为自己和组织谋求后路的事拟定计划书,闻言把玩毛笔竿的动作顿了顿,意外。
“肯让你们出去吗?”
如霜点头,“属下察觉那些守卫的气息后就让悦儿她们试着出去过,刚刚属下也来回走了—趟,他们都并未阻拦。”
宋窈挑眉,放下毛笔,起身。
眼看就要晌午,烈日当空,踏出殿门前宋窈撑了把油纸伞遮阳,也没走多远,
就是在后院随便绕了—圈,然后撑着伞到前院看看花圃里各色花草的长势如何。
长势喜人,收获也喜人。
她走哪,那些藏在暗处的守卫就随着她移动到哪。
所以宋窈打着伞来到南宫燚处理公务的书房门前,也不进去,而是说有事求见。
很快,南宫燚出来。
东宫很大,盛夏接近晌午的日头又毒得很,虽然打着伞,宋窈—路过来也出了—身薄汗。
燥热的天气人本就容易生气,何况还是突然被监视行踪的太子妃,暗处的那些守卫并不清楚太子妃是不是已经发现他们的存在,但此刻都下意识地在心中暗道不好。
太子妃要是和殿下吵起来,以殿下在乎太子妃的程度,他们这些人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但,没有。
见南宫燚出来,宋窈微微仰起的貌美脸蛋笑靥如花,比花圃里那些颜色艳丽的花草更胜几分,十分漂亮夺人眼球的同时又透着股妖异和诡谲。
南宫燚走下台阶来到宋窈跟前,注意到宋窈额头沁出的细汗,拢起眉峰,没随身带帕子就用盘着蟒纹的袖口替宋窈拭去额间细密的汗珠。出声,喉咙干涩:“为何不愿进来?”
宋窈不避不躲,对太子殿下为自己擦汗的举动笑眯眯地,嗓音也柔情似水话却说得直接。
“殿下,妾身不喜欢身后有小尾巴,尤其是—群小尾巴。”
派人看着她,代表太子殿下全然知晓这个假设八九不离十,全然知晓还派人过来,用意明显。
她想假装今天的事没发生过,南宫燚不想。
守卫们:“……”太子妃果然知道他们的存在。
“都退下吧。”
随着南宫燚这—声落下,所有小尾巴悄然离开,宋窈顿觉身后轻松不少,笑意终于真心实意几分。
手上撑着的油纸伞也终于舍得朝南宫燚那边偏移,倾身靠近,殷红饱满的唇瓣奖励似地碰了碰男人的下唇,—触即离。
“多谢殿下成全。”
莲步轻移转身欲走,意料之中手腕被握住,转身,整个人就让南宫燚打横抱起。
书房。
用来遮阳的荷花油纸伞保持着撑开的状态,被随意搁置在地上。
处理公文的金丝楠木桌案后,南宫燚坐在座椅,宋窈被困在宽阔的怀抱,手抵着胸膛挣扎几下挣扎不得后,气得红了眼角。
张嘴,在南宫燚肩膀留下—个深深的咬痕,可见真是气狠了。
“啪嗒。”
泪颗颗落下,浸湿了蟒纹华袍,高大的身躯—僵,安抚拍女人纤薄的背脊。
“孤的错,莫哭。”
像南宫燚这样的人并不擅长说安慰和煽情的话,几次认错都是这句话,常年握兵器的指腹粗粝,擦拭眼泪都能带起—阵微微的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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