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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神捡回家后,他人设崩了书禾时煜最新章节

扶光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甚至拿出了手机,偷偷拍了他的侧颜和大手。书禾也顺势看向时煜。男人站在阳光灿灿的窗边,神情从容沉静,有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成熟男人的稳重魅力,他正不紧不慢说着什么,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搭在窗台。是好看。他的颜值,还有手。在与时煜见面之前,书禾不知道小舅舅看起来如此年轻。模样也生得这样漂亮。她拿出手机,在浏览器输入时煜的名字,百度百科中他的简历很长,各种荣誉和头衔,划不到底。恒升集团亚太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CEO。家族企业CONST本源在英国,产业涉及金融,医疗,尖端科技,石油能源多个领域,他与英国的哥哥一同经营。哥哥负责欧洲业务。时煜负责亚太地区的业务,这两年,时煜凭借卓越的领导能力,又拓宽了亚太地区很多产业链。书禾眸光定格在他的某个职位上...

主角:书禾时煜   更新:2024-12-05 09: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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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书禾时煜的其他类型小说《被男神捡回家后,他人设崩了书禾时煜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扶光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甚至拿出了手机,偷偷拍了他的侧颜和大手。书禾也顺势看向时煜。男人站在阳光灿灿的窗边,神情从容沉静,有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成熟男人的稳重魅力,他正不紧不慢说着什么,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搭在窗台。是好看。他的颜值,还有手。在与时煜见面之前,书禾不知道小舅舅看起来如此年轻。模样也生得这样漂亮。她拿出手机,在浏览器输入时煜的名字,百度百科中他的简历很长,各种荣誉和头衔,划不到底。恒升集团亚太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CEO。家族企业CONST本源在英国,产业涉及金融,医疗,尖端科技,石油能源多个领域,他与英国的哥哥一同经营。哥哥负责欧洲业务。时煜负责亚太地区的业务,这两年,时煜凭借卓越的领导能力,又拓宽了亚太地区很多产业链。书禾眸光定格在他的某个职位上...

《被男神捡回家后,他人设崩了书禾时煜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甚至拿出了手机,偷偷拍了他的侧颜和大手。

书禾也顺势看向时煜。

男人站在阳光灿灿的窗边,神情从容沉静,有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成熟男人的稳重魅力,他正不紧不慢说着什么,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搭在窗台。

是好看。

他的颜值,还有手。

在与时煜见面之前,书禾不知道小舅舅看起来如此年轻。

模样也生得这样漂亮。

她拿出手机,在浏览器输入时煜的名字,百度百科中他的简历很长,各种荣誉和头衔,划不到底。

恒升集团亚太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CEO。

家族企业CONST本源在英国,产业涉及金融,医疗,尖端科技,石油能源多个领域,他与英国的哥哥一同经营。

哥哥负责欧洲业务。

时煜负责亚太地区的业务,这两年,时煜凭借卓越的领导能力,又拓宽了亚太地区很多产业链。

书禾眸光定格在他的某个职位上。

在四年前,他被京北大学特聘为金融管理学院的教授,以前只是偶尔给金融系的学生开设一些讲座。

但从今年九月开始,京大开设了时教授的课程。

书禾才要去教务系统里搜搜时煜是周几的课,余光感知他已经打完电话走过来了,她提前将手机息了屏。

“走吧。”

出门后,被暖暖的太阳光一晒,书禾犯困了,脑袋昏沉沉,前往停车区的路上,时煜走在前面:“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都可以。”

书禾想起什么,怕耽误时总的工作:“刚才接电话有没有重要的事情?如果有的话您可以先去忙工作,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家。”

“没有。”

时煜按动车钥匙,解开车锁。

为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看向身后的姑娘,她是暖白皮,此刻精致小巧的脸颊上微微有梨涡漾起。

书禾像一名温柔清婉的江南女子。

她说话的音量并不高,音色轻轻软软,似融了水的润与光的暖的古典曲,落进听者的耳畔倒是很舒服。

“称呼我,不用尊称。”

“好。”

“想不想去看小猫?”

书禾点头,立马来了精神:“想。”

车子停在宠物医院门口的时候,书禾抬眸看向牌匾,被这家医院的名字所吸引,很暖心的名字。

格林小屋。

书禾没记错的话,京北市有很多家“格林小屋”,这家宠物医院是连锁的,很有名气。

她跟着时煜走进这家医院。

里面装横都是温暖的木元素,柔和光线洒落在室内的每个角落,猫和犬分区分诊,还有独立猫犬候诊休息区。

因为全区域的中央空调都采用了新风系统,所以这里每个空间通风做得很好,干净清新的环境。

前台站着宠物医院的老板,裴述,高学历,家境优渥,宠物医院的护士们都喜欢叫他一声裴博士,他正在跟护士吩咐着什么,瞥到门口进来的人:“哟,怼怼来啦,来看小橘?”

“嗯。”

裴述看到了时煜身边的小美人,端方娴静,一看就知道出身书香世家,八卦道:“这位是你的?”

“未婚妻。朋友。”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

前者来自时煜,后者来自书禾。

“朋友。未婚妻。”

时煜好整以暇地盯着书禾,书禾灰头土脸地移开视线,她两只小手揣进针织衫的口袋里,干脆闭嘴了。

着实没想到时煜直接称呼她为未婚妻。

可,还没订婚呢。

书禾想着这位宠物医生称呼时煜的名字,原来时煜的小名叫怼怼,好别致可爱的名字,跟他的气质截然相反。


“没跟你说,其实我俩分房睡。”

“啊??”

时沐瞳孔地震,坐在书禾身边,见那个女医生走远了,才低声蛐蛐:“为啥要分房睡啊?你实话实说,你俩这次闹别扭是不是因为小舅舅不行,这里正好是中医科,你给他抓点壮阳的药,壮壮他。”

沐沐脑洞总是这样奇特,书禾笑了一声,摇头:“不是因为这个,呃,他看起来应该......挺行的。”

“那你俩一直都没有.....”

书禾知道沐沐指的什么:“嗯,没有。”

“那新婚夜呢?总该牵个手,接个吻啥的吧??他没对你做出任何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

“我装睡来着,都没有发生。”

“擦,纯革命友谊啊!小舅身材那么好,比男模都好,禾禾,免费的,不摸白不摸,不睡白不睡!”

书禾穿着鞋子,系好鞋带:“每当我跟时煜接触的时候,总会下意识把他当作长辈,不敢妄自肖想。”

“哎,我见了小舅舅也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时沐眼前一亮:“咦,堂姐?!”

瞥到走廊上经过的女人,时沐扬起眉头,拉着书禾的手跑了出去。

听闻熟悉的声音,郁听转过身,她手中还拿着中医开的药:“沐沐,你怎么在这?书禾,你也在。”

“你们俩认识?”

时沐惊讶的视线从郁听身上移至书禾身上,书禾颔首:“见过一面。”

“你们在...艾灸?”

“嗯。”

时沐揽着书禾的胳膊,跟她介绍着郁听:“禾禾,郁听是我堂姐,这么说的话,也是你堂姐咯?”

“堂姐。”书禾乖巧喊人。

郁听低咳一声。

沐沐这丫头,没心没肺,直接给她上了一个姐姐辈,书禾可是她老板娘:“我们同龄,不用喊姐,叫我郁听就行。”

时沐向来心直口快:“你来中医科看什么?”

“看中医。”

“听君一席话,如同庄周带净化。”

-

是周六,数九寒天,郁听只穿了一件浅咖色风衣,走出医院的时候,凉风刮过来,她冻得打了个寒颤。

“给。”

书禾将口袋中的一个小暖水瓶递给郁听,唇角一弯:“刚从医院的热水炉里灌的,可能会有些烫。”

“谢谢。”

这个小暖水瓶看似不起眼,但救了郁听的命了,走去停车场的路上,她颇为好奇:“你还随身携带暖水瓶?”

“嗯,怕冷,就带着了。”

时沐选了一家评价很好的私房菜小馆,菜品清淡可口:“之前有人给我推荐过这家小馆子,不是很大,但是老字号,口味很地道,我们要不要去试试?”

书禾与郁听异口同声:“可以。”

-

私房小菜馆在京北西城区的老胡同里。

古朴的街道没有很多现代化装饰,这个位置很不起眼,不是有人推荐的话新顾客很难发现。

是一对老夫妻开的店,说着一口地道的京北话。

店门口有一棵杨树,凛冬时节,树叶掉光了,正逢中午,太阳照的暖洋洋的,老板就把小鹦鹉笼子提了出来,挂在树梢上。

小鹦鹉活蹦乱跳,绿油油的颜色,兴高采烈地跟客人说着:“欢迎光临!”

三个女生吃饭,老板娘特地给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忙碌的京北,生活是快节奏的,郁听难得有个休息日,能在冬天的某个午间晒晒太阳,聊聊天,无比清闲自在。

菜品都是是老板娘推荐的。

清蒸鱼,小白菜烧豆腐,糖醋排骨,红烧肉,京北特色烤鸭,驴打滚,西红柿鸡蛋汤,摆了满满一桌。

三个人聊着天。

时沐用荷叶饼卷着烤鸭肉,蘸好甜面酱,加点了葱白和黄瓜条,卷起来塞嘴里:“如果禾禾这次能投中核刊,到时候我们仨再来这家店,虽然他家位置有点远,但做的烤鸭好好吃。”


书禾坐在时煜对面,前倾身体,提起小茶壶,想为自己倒一杯。

她也喜欢普洱。

“你打了疫苗,先别喝茶了。”

时煜伸手,将书禾手中的小茶壶提走,把桌边的一杯果蔬汁递给她:“尝尝口味,不好喝的话再让他们换。”

“谢谢。”

书禾两手接过那一杯营养健康的果蔬汁,与他聊天:“音乐的话,我喜欢听老歌,您喜欢吗?”

“比如。”

“经典的粤语歌。”

时煜示意服务生,餐桌旁的服务生识趣地走到音乐控台中心,给这位姑娘播放了她喜欢听的粤语歌。

轻缓的乐声响起。

第一首播放的是《偏偏喜欢你》,这歌名,书禾看了控台中心的服务生一眼,服务生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她尴尬地低下头。

两人手边都有一份餐厅菜单。

时煜靠在椅背,执起茶杯,品尝着清香的普洱,茶汤入口,滋润心肺,让他有了几分闲适慵懒。

书禾一丝不苟地挑选着喜欢吃的菜品。

以前她从未来这家养生中餐厅吃过饭,翻了几页后,发现很多菜品都有中医药材,起的名字也很好听。

她的手被小猫抓伤,忌口不少,这家店的养生菜正好能让她在品尝美味的同时还温补身体。

本以为时煜在英国长大,会喜欢吃西餐。

书禾跟餐桌旁的服务生说了几个清淡的招牌菜品,然后看向时煜,他正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汤。

“小舅舅,您喜欢吃什么菜?”

时煜欲言又止。

言则,这顿饭是小舅舅与外甥女之间的亲情聚餐,他将茶杯放在桌上,漆黑的眼瞳别有深意地望着书禾。

“你猜。”

被时煜这样凝着,书禾睫毛忽尔闪了下。

她低下头,坐正身姿,与时煜对视的时候,两秒就会败下阵来。

让她猜?

书禾不知道小舅舅喜欢吃什么。

商海沉浮多年,这个男人眼神精明锐敏,像是能透过皮囊,洞悉人的内心深处,把心思揣摩得透彻,让人没有安全感。

服务生在等时总选菜。

这家中餐厅的幕后老板是时总的好友,他光顾的次数不少,以往来这里,都会说一句老规矩就行。

书禾眼观鼻,鼻观心:“抱歉,我猜不出来。”

“老规矩,饭后多加一份甜品。”

“好的。”

服务生记录好。

多了一份饭后甜品,看样是给周小姐的。

私人包厢内的所有服务生全部离开,并为里面的二人关好了门,音乐还在播放,两人忽然都没了动静。

书禾喝着果蔬汁。

后来她才知道,饮茶会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人的神经系统,从医学理论上来看或许会对疫苗效果产生干扰。

“下周五有课吗?”

“没有。”

时煜指尖摩挲着茶杯,淡淡开口:“按照约定,我会去周家提亲,你这边有什么问题吗?任何问题可以跟我讲。”

“没问题。”

时煜审量着书禾的神态。

谈及婚事,她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也没有主动问及关于他任何的事,她很平静,两手捧着果蔬杯喝着,一副对他没有丝毫兴趣的样子。

“确定要与我结婚?”

书禾放下果蔬杯,略微诧异:“不是两家定好的婚约吗?还是说您这边有问题,如果您有喜欢的人,我们俩可以同时提出退婚,这样的话两家关系——”

“我没问题。”他打断。

“好的。”

时煜漫不经心地问:“你与傅鹤宁分手了?”

书禾没想到时煜知道她的恋爱情况,也没想到他会问得这样直接:“嗯,昨天已经分手了。”


时沐该收拾下一个了。

傅鹤宁端起桌上的红酒杯,笑着抿了一口,抬眸,望向愠怒的时沐,散漫道:“就你一个?禾禾呢。”

“啪——”

一记狠戾的巴掌声,时沐甩给傅鹤宁的。

因为被打,红酒杯从男人手中甩出,碎在了地上。

众人大惊哗然,肉眼可见的速度,傅总白皙的脸颊浮现出刺眼的巴掌印,嘴角都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这一个巴掌,狠劲十足。

波斯猫吓跑了。

姚菲菲从泳池里爬出来,也吓跑了,原来这个人说要打人真不是恐吓,她竟然敢扇傅总巴掌。

时沐拿起桌上的醒酒瓶,把里面的红酒全部倒在傅鹤宁头上:“狗东西,你还好意思喊禾禾。”

傅鹤宁咬住后槽牙,怒得额角青筋暴起:“你特么想死。”

时沐翻出姚菲菲威胁书禾的信息。

“你把禾禾的身世告诉姚菲菲的时候在想什么?她要亲自下场去京大威胁禾禾,傅鹤宁你眼瞎了?!”

傅鹤宁蹙眉,看到了床照。

“你明明知道她的心理性失语症不是装的,也知道她连自己所学的专业都是姐姐最喜欢的一个,你怎么敢把她的事情当成你跟别人上床时的笑谈,成为你哄床搭子的笑柄?!你的良心呢?!”

忆起那些往事,时沐眼睛越来越红:“她被父亲打成了那个样子,没有人接她回家,她被整整丢弃了三年,她想姐姐想得几乎每天都在以泪洗面,心理饱受折磨,导致她无法正常开口说话。”

“你俩在一起这半年,狗都知道她喜欢你,她在真心待你,可你呢?!一次次地冷落她,无所顾忌的跟她吵架。”

“闭嘴。”

傅鹤宁嫌时沐聒噪,干脆拿过时沐握着的手机,信息里的这些事情他并没有跟姚菲菲说过。

“这些不是我说的。”

傅鹤宁把手机扔给时沐,转身,去找发信息的罪魁祸首,可那个女明星吓得消失在泳池了。

“人呢?!”

男人一声暴吼。

在偌大的泳池找着姚菲菲的踪迹。

时沐一针见血地骂:“犯了错别把责任都往女人身上推,你和姚菲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跟她上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花天酒地、沾花惹草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今天又把姚菲菲喊过来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都是垃圾货!傅鹤宁你根本配不上禾禾!”

“老子什么时候睡过别人?!”

砰得一声巨响。

桌上堆的香槟塔也被他一脚踹翻。

玻璃器具碎了满地,众人眼里,此刻的傅总看起来....恨不得活剐了姚菲菲。

时沐第一次看到暴怒症患者发病的瞬间。

对,傅鹤宁患有间歇性暴怒障碍,这是一种情绪管理上的极端病症,容易在轻微刺激下爆发强烈的愤怒反应。

从小到大根本没人敢惹傅鹤宁,所以他看起来情绪倒还算稳定,而此刻,傅鹤宁显然生气了。

还在吸烟的狐朋狗友战栗不止,纷纷站起身。

此前,姚菲菲专门调查过书禾。

得知书禾在八岁之后成了一个小哑巴,他们着实没想到姚菲菲私下里会用失语症去打击书禾。

傅鹤宁的朋友们面面相觑,这件事情貌似闹大了。

时沐准备离开。

不然自己很可能会挨揍,她的跆拳道再厉害也打不过暴怒下的傅鹤宁。

傅鹤宁找姚菲菲算账正好,狗男女互咬。

姚菲菲肯定不敢去京大找书禾麻烦了,她惹怒了暴躁傅总,现在得找地方躲起来,没法在娱乐圈混了。


“我是缅甸的人贩子吗?”

“不是。”

“是你的债主?”

“也不是。”

“那我是阎罗王,是洪水猛兽,对吧。”

“不是。”

“我是你的什么?”

书禾老实巴交:“老公。”

时煜瞥了一眼腕表,正言厉色:“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公,说说,总躲着我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下次不躲了。”

“我从十点等你等到现在,你见到我恨不得从网上多买八条腿装身上,究竟在怕我什么?”

“……”八条腿的是章鱼。

“你的香菇白菜和胡萝卜的双拼小笼包呢?”

书禾有种被班主任点名批评的感觉,硬着头皮说:“正准备去食堂点来着,我想吃小笼包了嘿嘿。”

“嘿嘿?”

书禾站好军姿,严肃表情:“不嘿嘿。”

“我看你像小笼包。”

时煜转身,朝教师公寓的方向走。

书禾心惊胆战地跟在他身后,心里七上八下,时煜忽尔站在原地,眼眸微眯,盯着她:“去食堂吃你的双拼小笼包吧。”

书禾心虚,低下头。

男人深黑的眼眸带着一股锐利的压迫感,书禾忽然觉得头顶阴森森的,头皮都被剃了的感觉。

现在她犯了错,他高峻,她矮小,这幅画面很像一位耳提面命的教授在教训他不懂事的学生。

“时教授!”

远处几个骑着电动车的学生热情地挥手跟时煜打招呼,替书禾求情:“别批评她啦,小姐姐长得那么漂亮!作业没交下次补上就可以啦!”

“就是啊时教授,你布置的作业太难啦!写不出来真不怪我们呀,小猿搜题都没有答案!”

“时教授,下周的课是网课还是线下课?下周您还来不来京大啊?来吧来吧来吧!”

时煜凛声道:“网课。”

书禾的视线里,时煜迈步向教师公寓的方向走了,他没再说什么,她跟在他的身后,松了口气。

“时教授,今天有课?”

“有早课。”

教师公寓楼下,是一位京大返聘的数学系老教授,他没戴近视镜,锁着自己的自行车,看到时煜身后跟着一个小丫头,那孩子低着脑袋,他盲猜道:“带闺女来上班啦?”

“…..她是我夫人。”时煜黑脸。

“抱歉抱歉,我眼花。”

老教授连忙从口袋里掏出眼镜,戴在鼻梁上,这才看清楚那丫头,且越看越眼熟,“哎呦,我认得她,没看错的话,是开学典礼上唱粤语歌的那位女同学吧?”

时煜扬眉:“对。”

书禾不禁瞠目。

老教授记性可真好,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她在本科的开学典礼上唱的粤语版《真的爱你》。

“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电梯内,书禾轻软的话落进耳畔,时煜喉结滚动,眼帘微低,看向身后的小姑娘:“说。”

书禾从口袋掏出一颗喔喔奶糖,递给他败败火:“你也参加了四年前的那场新生开学典礼吗?”

“嗯。”

时煜看着书禾掌心里那一颗喔喔奶糖,她的手很小,纤细如玉,柔腻雪白,指甲被她修剪的圆润干净:“你以为一颗糖就能让我消气了。”

书禾又加了一颗。

“……”时煜欲言又止。

无奈之下,他拿走了她明目张胆“贿赂”他的两颗喔喔奶糖,房间在五楼,门柄上都安装了指纹解锁。

时煜开了门,将公文包放在玄关柜上,调整好了情绪,换着鞋,问她:“这段时间怎么没过来睡个午觉?”

“图书馆也可以睡觉。”

“趴在桌子上?”

“嗯。”

书禾将背着的双肩包摘了下来,挂在门口的落地衣帽架上,换鞋柜里有一双崭新的女士拖鞋,她换上。

还是第一次进学校的教师公寓,这栋公寓是两年前刚建好的,环境清幽,设施齐全,现代化的装饰风格。


书禾被推着坐在诊疗桌旁边的椅子上。

时煜打了招呼:“褚爷爷。”

褚老先生这才从古籍中收回心绪:“小煜,你来了。”

书禾如坐针毡。

中医,是世界上最神秘的医术,俗话说“中医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什么隐私都瞒不过老中医的眼睛和手指。

她胆怯地望了时煜一眼,时煜淡淡回望一眼,他眉宇间皆是在商海磨砺多年沉淀下来的威压。

书禾背脊一寒,默默收回了视线。

褚老先生坐下,将泛旧的古籍放置一旁:“来,丫头,把你的手放在脉枕上。”

书禾将手腕搭在脉枕上面。

因为上了年纪,老先生的手像古树的皮,枯瘦,饱经风霜,在他的指腹搭在她脉搏上的时候...

书禾一颗心悬在了半空。

时间像凝固了一样,整个房间安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到。

把脉大概用了两三分钟的时间。

这期间,褚老先生的表情倒没多大变化,他眼角堆满了鱼尾纹,笑起来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亲切和蔼:“没什么问题,好着呐,就是气血有一点点不足,很常见哈,丫头,爷爷给你开个方子,你去隔壁中药房拿药。”

“好的,谢谢大夫。”

书禾长吁一口气,收回了自己手腕。

褚老先生拿着笔在纸上写着抓药方子,他笔锋行云流水,轻盈飘逸,很快就写好了方子,书禾拿着方子去隔壁中药房。

时煜并没有跟着她:“我在这里等你。”

“好。”

书禾离开了褚老先生的诊疗室,走出门的时候,她攥紧了药方,明亮的眸顷刻间黯淡下去。

老先生特意支开她,是想跟时煜细聊她的情况吧。

只有病人身体状况很差很差的时候,医生才不忍心当面说给病人听,选择告诉家属,以免影响病人心情。

书禾看向墙壁上LED屏幕显示的中医坐诊信息。

褚老先生一个月才来京北医院坐诊一次,今天不是他出诊的日期,时煜与褚老先生有交情。

-

诊疗室内。

时煜走到门口,把门关上。

褚老先生眉头紧锁,一道深深的沟壑横在他眉心,他的脸色在书禾离开的时候顿时就阴郁了下去。

“她的脉搏很细,很弱,年纪这么小,气血亏虚严重,四肢寒凉,脏腑也亏损,我不了解她的过往,但从脉象上来看,她平时应该受了很多罪,性格又温软,很多委屈窝在心里也不发泄。”

褚老先生叹了口气,有些心疼:“这个孩子是谁?这些年她的父母就没有关心过孩子的身心健康吗?她自己也不关心自己吗?早点来医院调理一下身体也是好的啊。”

“是我未婚妻。”

“你们住在一起了吗?”

“没有。”

“她身体状况我没有瞒你丝毫,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你们还没有同居,没有结婚,还有退婚的机会,要不要娶她,你掂量着办。”

“要结婚。”

时煜面色平静,并未动摇结婚的打算:“褚爷爷,我带书禾来找您,是想请您调理调理她的身体,并不是为了探她的底,以此来衡量我是否应该娶她。”

“就知道你小子靠谱。”

褚老先生笑了笑:“既然要结婚,我建议你们尽快住在一起,监督她按时喝中药,按时来医院艾灸,每天带着她适当进行户外锻炼,详细的调理方法我写出来,稍后让助理发给你。”

“谢谢爷爷。”

褚老先生拍拍他的肩,宽慰:“调理身体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别担心,怼怼,有我在,一切不是问题!我手下的病人数不胜数,多的是比她底子更差的人,照样被我调理的活蹦乱跳,健健康康。”


“想明白了。”

“答案是?”

书禾态度坚决:“我不会跟你同居,也不会穿情趣内衣给你看。”

“怎么就这么拧巴,你问问这里的人,有谁恋爱谈了半年还没有睡一起的,我又不是和尚。”

“因为你是泰迪。”

“.....”

书禾走至楼梯口,男人声音冷意彻骨:“反了你了,周书禾,今天你敢迈一步楼梯,我们就真的结束了。”

众目睽睽之下,书禾原路返回到了傅鹤宁身边。

大家轻笑出声。

果然,没有女人能拒绝得了傅哥。

“啊——”

有人惊呼。

书禾将茶几上的一杯红酒端了起来,毫不迟疑地泼在了傅鹤宁的脸上,他怀里的波斯猫吓跑了。

“光想着分手,忘记给你洗脸了。”

傅鹤宁黑脸,阴蛰启唇:“三秒,给老子擦干净。”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在大家的凝视下,书禾连忙抽了两张抽纸,傅鹤宁依旧镇定自若地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

男人闭上眼睛,等待周书禾乖乖上前擦净脸上的红酒,可静默半天,都没等来那姑娘的动作。

他睁开眼。

只见书禾不紧不慢地擦着自己羊绒大衣上面沾染到的红酒,将纸巾扔进垃圾桶,招呼不打就离开了。

“哐——”

在书禾迈下第二阶楼梯的时候,听到了茶几被踹翻的声音,上面的玻璃器具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红酒瓶的玻璃碎片四处迸溅。

是他暴戾的一面。

葡萄酒香气四溢,赤红的碎玻璃渣猝不及防地滚落在她脚下的台阶上,像极了二人已经破裂的关系。

众人都在安抚高高在上的傅先生。

有姑娘坐在傅鹤宁身边,用手帕为他擦着脸颊上的咖啡,柔声软语:“傅总,别气别气,我给你擦,外面下雨了,山林雾气重,书禾独自开车会不会不安全?要不你哄哄她,别让她走了。”

“别管她,惯的。”

书禾眼睫微颤。

她没有回头,径自走出温泉馆,摘下手腕上的红绳手链,扔到一楼垃圾桶。

天已经黑了。

漫天淅淅沥沥的雨。

书禾撑开雨伞,山雾空蒙,风裹挟着雨珠敲打在伞面上,雨落下的声音回响在她混沌不明的脑海中。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

冷风吸进肺腑,带着刺骨的寒,书禾收了伞,钻进车里,两只手冰冰凉凉,快冻僵了。

才要发动车子,书禾想起什么。

再次推开车门,围着车子绕了一圈,果然,在副驾驶下方的车轮上发现了一只避雨的流浪猫。

刚才听到的细微猫叫声不是幻听。

幸好没有直接发动车子,书禾蹲下,借着手电筒的光,她看到这只小猫浑身湿漉漉的,瘦骨嶙峋。

车下面都是鲜红的血迹,它受伤了。

因为小猫浑身湿透,它的眼睛格外的大,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格外的可怜。

与傅鹤宁的波斯猫有着天壤之别。

书禾伸出手,想把小猫抱出来,结果小流浪猫惊得跳到车底下,躲在里面瑟瑟发抖,不敢出来。

车内有零食,她拿了一袋燕麦蛋白棒。

书禾蹲在车前,把蛋白棒放在手心,轻声哄着那只流浪猫过来:“小猫,小猫,来,我不伤害你。”

“喵...”

小流浪猫拖着受伤的腿,犹犹豫豫地向她挪动。

书禾眉眼弯弯,注意力都在车底的小猫身上,她撑着的伞早已偏斜,冰凉的雨洒在她身上也浑然不觉。

她探出手,轻轻摸了摸小橘猫的脑袋。

咔嚓喀嚓的清脆咀嚼声。

小橘猫似乎饿了很久,被人打断了一条腿,它三条腿撑在地上,瘦小的身体颤抖着,嚼着书禾手心里的蛋白棒。


“那我去睡客卧,这本是你的房间。”

“我们结婚了,这个家里的每个房间也都是你的,没有区分,别多想,去睡吧。”

书禾点头。

门被时煜关上了。

他关门的动作很轻缓,并不像周宏方那般狠狠摔门,书禾站在宽敞的主卧内,呆呆地站了许久。

-

-

有敲门声响起。

书禾睡醒,门外传来佣人恭敬的声音:“夫人,您需要在早晨空腹喝药,今天也有早课,可以起床了。”

“好的。”

书禾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现在是在大床的中间位置。

时煜离开后,她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床上还有他身上的淡淡松木香,味道应该被调香师中和过,并不强势,带着几分惬意的柔。

时间还早,书禾摸到枕边的手机,看向屏幕,有两个未接电话,还有两则短信,她点开查看。

你还气着呢?

好友申请什么时候同意一下?姚菲菲已经被封杀了。

是自冷战与出轨后一直高高在上的前男友。

她不会忘记那场冰冷刺骨的秋雨,夜色渐浓,山雾缭绕,他狠话说绝,踹翻茶几,不顾她的安危。

如今他竟会回头找她。

书禾没有搭理。

转念一想,傅鹤宁该不会以为他们还没有分手吧??

看他这语气,是了。

书禾决定把结婚的消息告诉他,免得再引起误会,编辑好短信后发给了傅鹤宁。

傅总,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跟时煜结婚了。

傅鹤宁发来一则消息。

笨蛋,想让我吃醋,最起码要挑个听起来靠谱的理由,比起你小舅,你跟时沐结婚的概率更大一些。

书禾:“......”

他好油。

就在书禾打字想回复的时候,傅鹤宁又傲慢地甩来一句话。

我最近累得很,哄也哄了,你别再闹了,我不想跟你吵,要忙了,会交手机。

哄?

书禾翻了翻聊天记录。

傅鹤宁发来的这几条消息中,哪个字是在哄她?

把他这个新号码也拉黑。

在这些京北世家公子眼里,不管他们做的多过分,无理取闹的都只会是别人,优越感是刻在骨子里的。

书禾起床,走向卫浴间。

推开卫浴间的双扇门,这里面空间设计足够旷大,挑高是穹顶设计,完美镶嵌着一个个璀璨的灯。

正前方是宽敞明亮的双人洗漱台,左边的大房间是独立浴室,浴室里又分了淋浴间和浴缸区域。

右边的房间是卫生间。

-

坐在梳妆台前,书禾护着肤。

看向自己的左手背,那款愈肤膏真的很神奇奏效,抓痕的疤祛除得很快,没有痕迹。

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是婚戒,戒托之内是珠宝大师用宝石雕琢的小雪花,又点缀颗颗天然小钻。

叩叩叩——

门外传来时煜的声音:“方便进来吗?”

“方便!”

书禾站起身,看到时煜推门而入。

他应该是刚刚晨练完,还穿着竹月色的晨练运动服,肌肉线条匀称流畅,双腿笔直修长,身材比例比男模特还完美。

“早,我来拿衣服。”

“好。”

时煜去了衣帽间,书禾开始梳头发。

这个梳妆台是由上乘紫檀木雕花打磨而成的,前面有两扇窗,被佣人擦得一尘不染,能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景。

雪已经停了,还出了晨曦。

颈间一凉,陌生触感来袭,头发被人撩起,书禾下意识往旁边缩了一下,吓得回了神,梳子掉在了地上。

时煜俯身捡起那把梳子。

想到书禾刚才出于本能躲他的动作,加之她惶恐不安的眼神...她那种毫不掩饰的畏惧与害怕。


京北,时至深秋。

薄暮时分,前往度假村的路上,漫山层林尽染,万物微醺在秋色之中,车轮驶过,树叶哗哗作响。

推开车门,书禾脸颊感受到一丝凉意。

朦胧天幕飘洒起秋雨,雨滴不大,似细密玉帘,有枫叶从树上悄然吹落,飘到她杏色羊绒大衣上。

书禾将枫叶捏在手里,睫羽微垂,脑海中思绪翻涌。

冷战后,男朋友一个月没理她。

宝贝,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扛过七年之痒。

[图片] [图片]

你对阿宁了解比较多,帮我看看这两件蕾丝内衣,哪个更漂亮呀,我晚上穿给他看。

书禾:不穿更好看。

七年之痒。

嗯,今年是她与那个寡淡的男人相识的第七年。

可恋爱才谈了半年,期间争吵不断,再也没有高中时期那种守护与被守护的青涩天真了。

男人真的会在第七年就变心吗?

清风卷起围巾,书禾蓦然回神,从车里拿了一把雨伞,走向度假村里面的一处私人温泉馆。

推开门,里面清幽安静。

书禾去了温泉池,环顾四周,没有找到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才要给他打电话。

后方响起一道欠兮兮的声音:“傅总在二楼。”

书禾去了二楼观景休憩区。

这座私人馆坐落在山林的深处,二楼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葡萄酒香,书禾看到了躺在沙发上休息的傅公子,怀里抱着一只娇贵的波斯猫。

周围坐着几位京北出了名的贵公子,个个指间烟雾缭绕。

傅公子的脚边有一位身穿制服的按摩师。

“呦,傅哥,嫂子来了。”

大家齐刷刷转头,看向楼梯口站着的那位姑娘,如此骄奢场面,与书禾身上的书卷之气格格不入。

嗤,进温泉池,还穿这么多。

傅鹤宁无动于衷地揉着波斯猫的脑袋。

书禾走到他身边,给他一个当面解释的机会:“给你发了信息,你没回,她发的照片是真的么,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了吗?”

傅鹤宁不为所动。

直到他怀里的猫懒懒地睡觉了,他才不耐掀起眼皮,淡淡瞧着她,并未做言语。

书禾才恍觉,面前这个男人,跟谁解释过什么。

只有别人跟他解释的份。

二楼是露天的栏杆,外面秋雨渐渐转大,凉风拂过,书禾神情沉静:“嗯,那就分开吧,傅总,再继续就没意思了。”

傅鹤宁伸出手指,身旁的服务生立刻将香烟递过去,滑动打火机,俯身为傅先生点燃。

他吸了一口:“吃醋了?”

“抱歉,什么吃不下去,看见你这张脸就倒胃口。”

书禾离开了。

谁知傅鹤宁缓缓吐出烟雾,直接示意服务生,拦住她的路。

书禾转身:“你什么意思?”

按摩师默默吃瓜。

他服侍的这位傅公子出身京北世家大族,养尊处优,从小到大没人敢忤逆他,当然,除了周书禾。

雨天的缘故,灯光略显朦胧。

暖暖的光线洒在书禾身上,她眉眼柔和,气质温婉,杏色大衣衬得她小脸白皙清透。

傅鹤宁又吸了口烟。

与她恋爱谈了半年,床不给上,牵个手都脸红。

路边看到卖红绳手链的小摊,她非要从一堆破珠子里面翻找出刻有两人名字的一堆小珠子,再亲手编好,送给他一个红绳手链,也不嫌那玩意劣质,不想能不能戴出去。

送她情趣内衣,她说他变态流氓。

“别用分手威胁我。”

傅鹤宁指尖点点烟灰,矜贵又散漫:“冷战一个月,我问你的问题,想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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