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清禾宋白微的现代都市小说《踹开全家后,我天师的身份藏不住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酥酥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酥酥明”的《踹开全家后,我天师的身份藏不住了》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作为茅山派的唯一真传,以国师标准培养的天才弟子。她医术精湛,能掐会算,画的一手好符。可没想到,真假千金这事能轮到她头上,自己竟是沦落在外的真千金。归府后,侯府吸干她的血后就一脚踹开,除之而后快。重来一世,她断了亲缘关系,专攻医术,在京城步步高升。待她当上京城重金难求一件见的天师后,侯府急了……...
《踹开全家后,我天师的身份藏不住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贪,害了我,也害了整个江家。”
江鹤安又哭又笑。
他怪父亲。
自己又何尝不混账呢。
江老爷告知来龙去脉,拿有李棕言八字符咒给他时,他也没拒绝,尝到甜头后,更是日日护如命,祈祷永远不会有发现的那天。
可惜纸包不住火,偷来的东西终究会返回去。
“爹,我要走了。”
上一刻还面容红润,皮肤舒展的江鹤安,下一刻倒下,彻底没了生息。
林清禾神色淡淡点了根香将江鹤安送下地狱。
人世间做的事,下去后功德镜一照自有分晓。
行恶者,根据罪孽受罚,行善者带着功德转世。
“我的儿!”江老爷朝前猛扑在江鹤安身上悲痛大哭。
将江鹤安下葬后,江老爷散尽家财后消失了,有人说他去寺庙做了僧人,有人说在乡野间看到个疯子,神似江老爷。
夜色降临之际,茅山屋来了不速之客。
样貌精致秀美,身姿清瘦的美妇人步步生莲踏过门槛,看得芍药目不转睛。
“好看吗?收收哈喇子,别吓着人家。”
芍药点头,听到调侃的她转移视线到自家主子身上,嚯,一股清冷,不可高攀的仙气扑面而来,无论看多久,她都会被这惊天动地的美貌所震撼。
她嬉皮笑脸:“再美也美不过小姐。”
“汪汪。”
说来也奇怪,国公夫人送来的狗崽子进了茅山屋就紧跟林清禾,此时仿佛在配合应声,众人看它时,小黄狗那无辜的眼睛一眨不眨,趁不注意就跳上林清禾身上去舔她的脸。
林清禾眉头微蹙:“下去。”
“汪~”小黄狗委屈巴巴在她腿上靠着,双耳跟眼皮都耷拉下。
林清禾“………”
不管它了。
芍药斟开茶,沁人心脾的茶香令人不由放轻松。
“悬壶大师。”进屋的殷氏与婢女往下跪,被芍药及时搀住。
她笑道:“我家主子不喜跪拜。”
殷氏与婢女屈着腿僵住,不约而同去看林清禾,见她点头这才起身,殷氏怀里还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婴孩。
“多谢悬壶神医的救命之恩,要不是您,恐怕我这孩儿……”殷氏不敢继续往下说,双眼涌现感激,将怀里揣着的银两小心翼翼拿出捧到林清禾面前。
林清禾没接。
殷氏惶恐:“神医。”
这是她身上所有银票,还是当初抄家时偷偷藏的,京城求见悬壶大师一面的诊金都开到了百两银子。
她这五十两银子实在是不够看,尤其是当林清禾将银子推回来时,心中不安达到巅峰。
“殷夫人更需要银两傍身,人在,家在。”林清禾将茶杯移到她面前。
殷夫人瞳孔微缩,心跳都漏了半拍,定定望着林清禾,对上她眼底的清明,强行压制住心底的波动:“神医,此话怎讲。”
“镇国公为国驻守海关,十八年不曾回京,战功赫赫,守护万民。军人,值得敬之,爱之,拥之。这样的英雄不该被污蔑,后代也理应享先辈积德留下的福荫。”
殷氏听得双眸赤红如血,强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眶早就挤满了泪。
一只手搭在她肩上拍了拍,声音很轻却给她注入了力量。
“辛苦了。”
随着声音落下,殷氏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擦干净,起身红着眼恭敬行礼:“多谢,神医所言,殷氏记在心中。”
她也不矫情,将银两收回兜里,心中有了盘算,她绣工精湛,打算用这银两做本钱卖绣品。
努力赚钱,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等江牧川归来,等真相大白的那天。
有钱有权才能更好的报答眼前的救命恩人。
见殷氏转瞬间就恢复精神,双目坚定,林清禾露出浅笑,她很欣赏这样坚韧的女子。
上辈子能在后宫占据一席之地的女人,换一条路也定能走的精彩。
婢女察言观色,这会儿笑着出声,将怀中的孩婴往林清禾面前凑:“还请神医为我家小少爷赐名。”
那日情况紧急扰了心绪,殷氏又在昏迷中,林清禾什么时候走了她都不知。
殷氏醒来,身子好点后便寻来道谢,孩子的名字还未取。
许是婴孩睁眼看到的第一人是林清禾,看到她竟是露出微笑,小手往上扬。
倒是有缘。
林清禾讶异,伸过手去。
指尖相碰的那刻,一缕众人看不见的金光进入婴孩体内。
这是林清禾赠予他的礼。
“镇国公翻案,要等,要望,就叫江望吧。”
“江望。”殷氏呢喃,欣喜的泪光涌现,“多谢神医赐名。”
千里之外的流放路上,大雨倾盆,手脚都是镣铐的犯人们艰难前行,其中有一人脊背格外挺拔。
“还摆这姿态做甚,你早就不是那尊贵的世子爷了。”
“卖国贼的后人,呸!”
“江牧川快跪下给小爷磕头,见血了我就让你进亭子里挡雨。”
站在亭子外的江牧川一动不动,雨水将他整个人打湿,狼狈至极,唯独那张脸依旧俊毅无双,络绎不绝的讥讽声在他心底惊不起任何波涛。
再难听,再羞辱的话早就听够了。
镇国公府世代忠臣,换来家破人亡的境地。
江牧川苦涩扯了扯嘴角,跟木墩似的钉在原地丝毫不动弹。
亭子里的解差们见他这模样也没了趣,他爱淋雨就淋着吧!
算日子,娇娘该生了。
他的第一个孩儿可有平安出世?
江牧川不敢想,喉咙滚动吞下苦涩,闭上眼平复撕心裂肺的痛苦。
.
范丞相最近日子不好过,世交好友镇国公死在海底,家也被抄了,他帮不上任何忙,本就无奈。
回到府中,发现自家后院也着火了。
爱女范袅袅日日夜里发出娇吟声。
她身边的婢女一开始以为是她私通情郎,悄悄偷看却发现,堂堂丞相千金竟然……竟然夹被娇吟,那扬起的白皙脖颈,脸上的娇魅只让人脸红心跳。
实在是………太浪荡。
丞相夫人王氏知道后立即找宋袅袅谈话,她却不承认,羞的以死明志。
王氏不敢再提。
白日范袅袅端庄大气,到了夜里屋内则会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随着时间推移,她变得越来越不爱出门,走几步就喘,整个人看上去………看上去就像掏空了一样!
之前是夜里,现在逐渐演变成白日也……
王氏不敢再瞒着范丞相,哭着让他去寻悬壶大师来府中看个究竟。
“没听见?你是死人吗!”
景恒王如梦初醒般转身,肩抖了一下轻声道:“对不起四皇兄,听宋小姐的琴声入迷了。”
见他乖乖将地上的碎片收拾,重新给他倒了茶,溯王冷哼,瞟了眼宋白微,嘴角勾起玩味的笑:“你俩挺搭的。”
景恒王微顿,刚想说不要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就听溯王继续道:“一个假千金,一个生母臭不要脸爬床生出来的废物,天造地设。”
景恒王抿唇,面色难看至极,耷拉的眼皮掩盖住眸底疯狂的杀意,手指死死抠进肉里,痛意越强烈,他越清醒。
总有一天他会让溯王知道什么叫疼,什么叫怕!
“好了。”太子出声,不赞同的瞥了溯王眼,“得饶人处且饶人。”
溯王跟太子是同胞兄弟,听到他的话马上露出笑容:“好的,太子哥哥。”
太子无奈摇摇头,又对景恒王道:“不要与他一般计较。”
景恒王道是,藏在衣袖的手被他自己抠的血淋淋。
假千金么。
他看向起身让位给范袅袅的宋白位,唇角溢出抹自嘲的笑。
还真是,同病相怜啊。
范袅袅与宋白微擦肩,触到她面上的疏离,宋白微僵住。
该死!
她在她身上看到了林清禾的影子!
宋白微心绪不宁。
“她怎么还不让开啊。”
“不得不说,范小姐生得是真美啊。”
众人的议论声清晰入耳,宋白微脸色烧灼般发烫,赶忙侧开。
“铮!”
音韵清灵,琴音一出来,惊艳四座。
太子的眼亮了。
更令人震撼的是,范袅袅弹奏的是“凤求凰”!
她疯了!
世家女郎们都吃惊不已。
范袅袅眼里只有赵倾君一人,这曲为她而奏。
如泣如诉的琴声犹如潮水向四周散开,一波推一波,众人面前仿佛出现了一对有情人。
相识,求爱,相爱。
突,琴声骤然拔高,激烈中带着反抗,所有人心弦猛地被提高,紧张又期待。
流畅的琴声转缓,哀婉悲伤犹如绵绵细雨,丝丝侵入人的五脏六腑,连呼吸似乎都是痛的。
失败了。
相爱而不能在一起。
范袅袅一口血涌上喉间,腥甜的恶心感都比不上心中的苦楚。
她望着她。
她望着她。
林清禾身侧响起轻叹声,还有道十分轻微的抽泣声,她回头,有些惊愕。
“你哭什么。”
桃花眼被泪水充盈,精致的面庞沾了两行清泪,破碎感十足。
景衍鼻头微红,眼眶也微红,也挺可爱的。
他小声道:“她好爱她。”
林清禾是真惊了:“你看得见?”
“她不是在弹琴么。”景衍不解,从她眸中看到倒映的自己,他呀了声,捂住脸,“别看。”
林清禾忍俊不禁,在身上抽了半天找了张帕子递给他:“擦擦。”
“好丢人。”
景衍嗡声。
“不丢人,哭的不止你一个。”
听众都还没从琴声中回神,眼底皆是红彤彤,共情强的女子们都小声抽泣,眼泛心疼的望着范袅袅。
溯王也听得眼红了,回过神来他有些不自在,悄悄看了圈见大家都是,他心底平衡了,对着台上的范袅袅大喊:“你的有情人是谁啊?为何不能在一起?”
众人闻言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看向范袅袅的眼神倾佩中带着探究。
太子十分不满的看向溯王:“没分寸?”
当众问一个贵女心悦之人是谁。跟射人家一箭有什么区别。
范袅袅的琴技令他非常惊喜,心底已经视她为知己。
他真怕范袅袅面皮薄,被溯王这么一问会哭啼,离场而去。
“走走走,我们也去。”
元稹元纯拉着赵倾君,还没说服她,林清禾回头一暼。
元稹元纯瞬间不敢动。
林清禾传音:“好好待着。”
宋老夫人本就虚弱,真跟去了,明天侯府又得挂白灯笼。
“您找我什么事。”林清禾坐在榻旁,屋内的异味仿佛没闻见。
宋老夫人目光如炬定定的望着她:“你藏拙了。”
躺在床上无聊透顶时,她将那日在竹林苑的一幕幕反复在脑海里放映,发现一个问题。
屋内有阴魂,还有将死之人。
身为侯爷的宋德吓得腿发软不敢靠近,李氏等人更是步子都不敢迈躲在外面。
一个十三岁的女郎,不仅面不改色在竹林苑待着,还掌控了一切。
桑知分明忌惮她!
所以她这个孙女这些年究竟怎么长大的?
宋老夫人审视林清禾,手腕被她捏住。
“别动。”林清禾把脉,抬眼睨她“主心火旺盛,夜里失眠睡不着吧,要想命长,就躺平什么也别想。”
宋老夫人闭了闭眼:“我宁愿死。”
“随便你。”听到她这么说,林清禾面不改色,从怀里掏出一罐瓷瓶递给崔嬷嬷:“这是滋养心和身体的药,吃过早膳服入,一天一颗。”
崔嬷嬷感激不已接过:“多谢大小姐。”
宋老夫人神色有些复杂:“为什么。”
病了脑子也清醒了,身边是人是鬼,都浮现出来了。
林清禾道:“你可以不要。”
宋老夫人噎住。
见她不吭声,林清禾起身往外走,她可没时间陪着。
“清禾,有朝一日侯府有灾祸降临,你会帮忙吗。”
在林清禾就要踏过门槛时,老夫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微顿,留下一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许久,屋内响起一道轻叹声。
“当初留下微儿,真的做错了吗?”
崔嬷嬷不敢回答,心底觉得就是错了,不管是侯爷还是老夫人,在处理这件事上做的不是很光彩。
亲生女在外受了十三年的苦。
养女享了十三年的荣华富贵。
怎么来说都是林清禾的亲人亏欠了她,生下来要养是是责任,不养就是没做到位。
宋白微可以说也是个孩子是无辜的,可以养在身边,但始终要分好界线。
林清禾就是侯府唯一的嫡女,大小姐,所有资源得倾向于她,关爱也得倾向于她。
可是侯府是怎么做的,崔嬷嬷叹息,心底明镜似的也不敢张口。
做主子的怎会不知呢,不过是自我蒙蔽罢了。
林清禾回到西厢,就见红莲围着景衍打转。
“好俊朗的郎君,今年几何,可有娶妻?”
红莲颜控,她愿意追随林清禾,很大原因是因为那张脸。
如今看到个可以跟林清禾媲美的郎君,眼都看直了,狐狸尾巴抑制不住放出来,欢快摇摆,怕被景衍发现又赶紧收了回去。
景衍欲言又止,红莲妩媚一笑凑上前:“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美。”
这话听着怎么有些熟悉呢。
景衍有些不自在的抿唇。
他对林清禾自恋的模样,也这么不要脸的么………
景衍别开头拉开距离,轻咳声:“你身上有股狐狸味。”
红莲:“!!!”
急忙抬起手,甚至胳肢窝都没放过,嗅来嗅去,迷惘抬头:“没啊,我身上不是一股梅花香吗。”
见景衍一副避之若浼的姿态,红莲委屈撇嘴,她最爱美,这下心情全没了,哪里顾得上欣赏美人。
“你怎么清禾一样,狗鼻子。”
刚说完,红莲余光暼到林清禾的身影,瞬变谄媚的笑容:“清禾~”
“范小姐!花神!”
全场癫狂般呐喊,你推我挤,差点将宋白微给拽下去。
她双目闪着泪,坚定站在原地。
她还没跳,她没有输。
真可怜。
景恒王多在她身上看了几眼,他轻声跟太子道:“宋小姐还没跳。”
溯王囔囔:“还有什么可跳的,胜负已定。”
“可她还没有跳,旁人无资格剥夺她参与的机会。”景恒王看向溯王,向来柔和的面浮上一丝冷意。
溯王挑眉,这是景恒王第一次反驳他,倒也新奇,他目光转向台上孤零零站着的宋白微,哦了声。”那就跳吧。”
景恒王攥拳,微闭眼将涌上喉间的冲动咽下,再次睁眼已恢复到温润如玉,随和的面容,重新看向宋白微。
宋白微开始跳舞。
老实说她舞技精湛,但有珠玉在前,就显得普通了些。
四面八方的目光在宋白微看来,都是嘲讽的,看笑话的,心理压力越大,步子迈错,她摔在地上。
“呀,摔倒了。”
有人惊呼。
李氏用力攥住椅子。
宋白微许久没起身。
底下的看客们都有些不解,讨论声一波接着一波。
宋白微惨白着一张脸,在原地哭的泪眼婆娑,倒是让有些人不忍了。
“诶呀,跳错就跳错了,没事。”
“是啊,范小姐跳太好了,有影响也正常。”
不如不说!宋白微气的想呕血,偏偏面上不敢展露,在竹韵的搀扶下下了台,柔弱对着众人行礼,那盈盈一握的腰,含泪的双眸,也让大多数人都息了声。
李氏接到宋白微,来时高调,回时都低着头。
范袅袅是当之无愧的花神,本该众星捧月的她却消失不见。
这年的花神节格外热闹。
历来花神都会被圣手画家阎良所画,成为名动天下的美人,读书人所追捧的女郎。
可范袅袅却拒绝了,直到花神节结束也没现身。
她的凤求凰,她那能招来蝴蝶的舞都引起广议。
宫里,世家圈,大街小巷全在讨论时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悄出了城,朝百里外的白云庵的方向疾去。
“清禾。”
林清禾听到声音转身,看到范袅袅已被剃发的光头,默然片刻,她道:“还是很美。”
“不见了?”
恒王府书房跪了一地的黑衣人。
上座坐着的男子,一半脸在晦暗不明的烛光下,一半隐入黑夜中,唇角扯气,令人莫名心寒,不敢直视。
齐明是他的心腹,主动上前:“是属下办事不利,说来也奇怪,花神节结束后,范小姐就在京城消失了,范丞相也未派人去找。”
有意思。
景恒王眸光微闪。
他对范袅袅不感兴趣。
真正令他在意的是她背后的人。
一个世家贵女悄无声息消失,家里毫无动静,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死了。
二是她的离开有丞相府的支持。
可为什么是在成为花神后离开。
女子不都想万众瞩目,享受天下男儿的追捧么?
景恒王也不纠结,或许他可以从其他人身上寻蛛丝马迹。
他道:“本王记得花神节上场的那位是宋二小姐。”
齐明点头:“侯府最近衰事连连,先是躺了几年的宋三郎死了,而后宋老夫人瘫在榻上,宋二小姐又没当选花神。”
景恒王若有所思:“还真是不顺,这几件事发生在那侯府真正的大小姐回府前还是回府后。”
齐明沉声道:“她回京有一段时间了,但开始并未立即回侯府,后李侯爷及夫人上门请回府。”
脑子里回想时间段,他突然呀了声。
丞相府的气氛有些凝重。
范袅袅跪在地上。
范丞相神色悲痛,醒来的王氏泪眼婆娑望着她。
“父亲,母亲,女儿此生心系倾君,尽管她是女儿身,世上又有几个男儿郎能比得上她。见过真君子,如何甘心委身于他人。”
“倾君死不能复生,悬壶神医说的对,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我想去白云庵度过此生,女儿不孝,愿日日诵经为爹娘祈福。”
说完,范袅袅端正磕了三个头,眼底逐渐有了光泽和坚定。
王氏不敢看她,用眼神求助林清禾。
林清禾倒是对范袅袅的选择不意外,能与赵倾君共情,志同道合的女子在这世道不会走寻常路。
白云庵只收女子,还收留了几十个女弃婴。
范袅袅想着,她死都不怕,干脆留在世上做点什么,为父母积德,为倾君守一番净土。
“好。”范丞相起身将宋袅袅搀起,“爹做不到在朝堂为倾君伸张,已是亏欠了她,袅袅想做什么就去吧。”
范袅袅泪如雨下:“多谢爹的成全。”
婢女不舍又心疼,抱着范袅袅直哭:“小姐。”
她与牛管家的儿子互通心意,打算今年成亲,不能跟宋袅袅去白云庵。
“白术要好好跟小牛过日子,要是受欺负了就找我爹娘,他们会为你做主。”范袅袅有了出路,整个人肉眼可见明媚起来,她将一支金钗插入白术发里,又将纯金的手镯套进她手腕,“足金的,自己藏好。”
白术哭成泪人。
林清禾在旁侧看着,在范袅袅收拾好准备走时出声:“无声无迹消失不如在京城留下一笔重彩浓墨再走,宋小姐以为呢。”
赵倾君也认同。
冷静下来的她跟林清禾坦白了一切。
死后她并未下地狱,魂魄留在人间飘荡,自然就去寻了范袅袅,见爱人整日郁郁寡欢,深夜哭啼。
她心如刀割,不甘与愤怒滋养魂体,逐渐强大到可以附身。
得知她的存在后,范袅袅提出要共存身体,赵倾君没克制住想永远跟她在一起的贪,痴。
为了范袅袅能开心,她特地在话本学了能让女子欢愉的手法,故有了夜里娇吟。
附身时间一长,范袅袅越来越虚弱,一人一魂都没意识到是附身的缘故,或许说,是不敢去深思。
“成为花神,是袅袅一直以来的愿望,只是后来因为我……”赵倾君低落不已,站在林清禾身旁望着范袅袅落泪。
林清禾看了一天这个哭那个哭,有些头痛:“那就助她成为花神。”
………
宋白微也想成为花神,准确来说,京城贵女都想当选。
花神意味着是京城才德貌都兼备,最优秀的女郎。
为了这次花神节,宋白微每天只吃一顿,保持弱柳之风,日日刻苦练舞到落日,亲自化妆容,将原本六分的容貌发挥到八分。
旋转不停的旋转,额间的汗顺着脸庞流下,脊背早就打湿。
宋白微气喘吁吁坐在地上,打下来的凌乱头发遮盖住她的眼神。
她自幼学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以最高贵女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配的自然也该是京城世家郎君。
她如此刻苦,为的也是让自己变得更加耀眼。
可是没了侯府嫡女这层身份,这些权贵绝不会选她。
凭什么!
凭什么!
所以她决不能被侯府抛弃,她要有价值,有不被抛弃的资本。
花神,她势在必得!
宋白微眼底燃着野心,起身看向从玉春楼请来的教习:“再来。”
李氏来寻宋白微,看到她曼妙绝伦的舞姿,美丽的面庞,心底十分满意,眼中也含了笑意。
这才是她的女儿。
“娘。”宋白微看到她的身影停下舞姿,小女儿作态撒娇,“好累。”
李氏拿食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宠溺又无奈道:“你啊,听下人们说为了练舞饭都不吃了。”
宋白微将头靠在她肩上:“娘,我想在花神节展现出最好的舞姿,为侯府争光,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听得李氏心底十分温贴,她虽居后宅,却也知侯府在走下坡路,上次没进镇国公府在李氏心底落下了疙瘩。
若是宋白微能在花神节大放异彩,成为花神,世家郎君都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只要攀上比侯府更强的世家,侯府的危机便会迎刃而解。
………
“悬壶神医的舞跳的好好。”
范袅袅看得痴了。
空地上舞动的人身姿轻盈,懂舞的人却知其中内行,核心极强,每一个肢体语言都十分稳健传神,明明穿着一袭青衣。
在场人却觉得看到了一团火,在飞跃,在燃烧!
看得浑身发麻,喉咙发紧,呼吸都屏住了。
林清禾为了景恒王学过跳舞,天赋异禀的她学什么都快,再加上用心那简直是绝杀。
“好!”
芍药用力鼓掌,拍的手都红了,她从没看过林清禾跳舞,首次看得她热血沸腾,眼眶也红了。
若是没有调换身份,自家主子早就成了名动天下的才女吧。
已被取名为招财的小黄狗在林清禾停下后就蹿过去咬住她的衣角:“汪汪汪!“
小短腿太短,蹦哒跳不起来。
林清禾低头和它那湿漉漉圆滚滚的无辜眼对上,最终还是蹲下身将它抱起。
招财立即去舔她的脸。
林清禾面色一沉:“得寸进尺。”
“汪。”招财立即收舌,乖巧的趴在她怀里不动。
芍药噗嗤笑出声:“鬼灵精。”
范袅袅这段时间住在茅山屋,心情格外舒畅,林清禾手把手指导她跳舞,又有赵倾君陪在身边。
茅山屋对于外边的孤魂野鬼是胆战的存在,对于里边存在的鬼魂而言,是宝地啊。
林清禾随便点的香就能让他们吃饱,日日还能听她念经文,惬意的很。
门口有两只,屋里有一只,又加了个赵倾君,时不时还有只化为人身的妖娆赤狐来访。
“小阎王会跳舞啊。”提曹操,曹操就到,红莲扭着丰臀,摇曳生姿进来贴紧林清禾。
一个清冷似仙,一个妖媚似火,极大反差感又莫名让人觉着。
赵倾君摸着下巴:“还有点搭?”
林清禾将红莲推开:“你骚到我了。”
他泪如雨下,语气中带着怨气:“镇上的大夫说我家孩儿是失血过多,要是早点救治,说不定就不会走了。
人人都说顾大夫是神医,可他连村里的孩童都救不了。”
“慎言!”耷拉着头—直没说话的老头在他说这话时,惊的抬头去捂他的嘴,“你不要命了!”
年轻男子被父亲呵斥,声音戛然而止,眼睛赤红的似能滴血,他低下头,双肩抖的厉害。
林清禾与景衍对视,嗅到—丝不寻常。
贺铭就更直接了:“身为大夫不救孩童?什么狗屁神医,我看就是假的!”
话音落下,狂风大作,他头顶上的树枝突然断了,直冲他脑门。
“小心!”景衍眼疾手快将他拉开。
树枝直戳土里,溅起的尘土有半人高。
老头惊慌道:“就是如此,谁要是敢在背后腹诽顾大夫,不是会受伤就会殒命,大家都说他是神仙转世。”
老妪点头:“桃花村有仙,家家户户都衣食无忧,可被下了诅咒,孩童都活不过八岁。”
林清禾蹲身盯着树枝看了许久,她没看出有什么异样,但心底总觉得不对劲。
这顾大夫不救八岁以下的孩童,偏偏桃花村的孩童活不过八岁。
真是古怪啊。
踏踏踏。
又是—阵马蹄声,站在原地的众人望去。
马车停下,下来个十分貌美的女子。
“清禾。”柳如梦快步朝林清禾跑去,她惊喜道,“真的是你。”
林清禾见她—身素衣,青丝简单盘起,了然道:“你这是要南下?”
柳如梦兴奋点头,凑到她耳旁道:“多谢你给我赎身,我老家在江南苏州,回去做点小买卖。”
“—路顺风。”林清禾将她送上马车,给了几张平安符,“放在身上。”
柳如梦双手接过,眼含热泪哽道:“多谢清禾。”
林清禾目送她离开,景衍走到她身旁:“她知道玉心柔的初衷么。”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有因就有果,道者不过多参与。”
………
林清禾几人跟着这家人进入桃花村,雾气散去,村里真容出现在眼帘。
青瓦白墙,家家户户门口都用栅栏围了花圃,蝴蝶丛飞。
走在其中,内心深感宁静。
贺铭深呼吸—口气:“真想住在这儿不走了。”
刚说完他就对上林清禾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立即闭嘴,静下心来观察又觉着不对,太安静了,连个人影都叫不着。
贺铭往景衍身边靠了靠,他想他还是喜欢城里的热闹。
景衍也觉得这个村子处处都透着诡异,见林清禾大步流星在前面走,他拉住她的胳膊。
怎么了?林清禾用眼神问。
“走我后面。”景衍将她护在身后,左手摁在剑柄上在前方探路。
贺铭感动的泪汪汪,刚想后退就被景衍拽住。
“你也在前面。”
贺铭抖着嗯了声:“清禾妹妹你躲我们后面。”
以往下山历练都是林清禾给清元老头开路,斗魑魅魍魉,历练—身好道行。
首次被人护着,林清禾看着前方的背影,这感觉还不赖。
“何人!”
顾大夫家门口站着的侍卫警惕看过来,为首的人让林清禾感到十分熟悉,她眼眸微眯。
齐明。
来找顾大夫的是景恒王那贱男人?真是晦气。
齐明认出景衍后抬手,侍卫迅速将举起的刀器放下,后退—步,他上前作揖行礼:“见过景衍将军,世子。”
感觉到林清禾看他的眼神,似乎是不喜?齐明快速抬头看了眼,脑海对她这号人没印象。
景衍观这阵仗,眉头微挑,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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