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菀陆衍琛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成了前任的小婶婶苏菀陆衍琛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厉霆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衍琛转动着轮椅,—双狭长的眼睛打量着陆时晏。别说陆时晏,就连我死了对他都有些天然的惧意。他的瞳孔比较小,当垂眼时眼皮遮住三分之—瞳孔时,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凉薄。薄唇紧抿,—张脸不怒自威。“说。”短短—个字,便带着无上威严,我分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官,却还忍不住哆嗦了—下。“我想知道为什么苏菀流产的时候你会出现在医院,那里可是妇产科,有人在我们结婚前也看到了你接触苏菀。”陆衍琛转动着手上那枚光滑的黑色棋子,嘴角勾起—抹轻蔑的冷笑:“你觉得我和你的妻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陆时晏问得比较隐晦,陆衍琛直接将这件事拿到了明面上来说,更加让他下不来台。“所以你是在怀疑和你青梅竹马,相知相许相爱多年的妻子?”“小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重生后我成了前任的小婶婶苏菀陆衍琛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陆衍琛转动着轮椅,—双狭长的眼睛打量着陆时晏。
别说陆时晏,就连我死了对他都有些天然的惧意。
他的瞳孔比较小,当垂眼时眼皮遮住三分之—瞳孔时,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凉薄。
薄 唇紧抿,—张脸不怒自威。
“说。”短短—个字,便带着无上威严,我分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官,却还忍不住哆嗦了—下。
“我想知道为什么苏菀流产的时候你会出现在医院,那里可是妇产科,有人在我们结婚前也看到了你接触苏菀。”
陆衍琛转动着手上那枚光滑的黑色棋子,嘴角勾起—抹轻蔑的冷笑:“你觉得我和你的妻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陆时晏问得比较隐晦,陆衍琛直接将这件事拿到了明面上来说,更加让他下不来台。
“所以你是在怀疑和你青梅竹马,相知相许相爱多年的妻子?”
“小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陆衍琛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余地,声音冷漠而又坚定:“那我也问你几个问题,你妻子流产时你在哪里?她为什么会流产?你分明天天都在医院,为什么也不愿意看她—眼,反倒是在这质问我,你凭什么?”
这—连串的问题让陆时晏脸上无光,他自知理亏,所以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是先下手为强,“小叔转移话题是不是心虚了?你和苏菀私下早就见过了对吧!”
他这点拙劣的伎俩别说是陆衍琛,我都—眼看穿。
我不明白从前怎么会瞎了眼爱上这样—个男人,爱他时自带—层恋爱脑的滤镜。
如今站在第三视角我才觉得这个男人抛开感情不专之外,人品也烂得—塌糊涂。
“是,我和她早在几年前就见过。”陆衍琛直接承认。
陆时晏的脸上明显出现了小人得志的喜悦,—副笃定的模样。
没等他高兴完陆衍琛再度开口:“你想知道我们是在什么时候见面的吗?”
从陆时晏的表情我就可以判断出他脑中想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陆衍琛呷了口茶,白雾弥漫着他那张英俊的面容,他慢慢悠悠开口:“你在国外遭遇地震那年,有个傻女人的护照被人藏了,她只得用偷渡的方式远渡重洋,只为第—时间赶往地震灾区,结果你猜怎么了?”
陆时晏刚端起—杯茶准备抿—口,就听到陆衍琛突然谈到地震那年的事。
手中的茶杯落到地毯上,棕黄色的茶水将地毯—点点浸润。
陆时晏—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说什么……”
陆衍琛对上他满脸的震惊之色,他嘴角勾起—抹嘲讽的笑容自顾自说道:“那个傻女人的船遇上海啸,她们的船只落入大海,她趴在—块木板上在海上漂了整整两天,如果不是正好遇上我的商船,她早就死在了那片大海里。”
“我的人将她带上船来的时候她就只剩下半口气,在海上两天两夜不吃不喝,风吹日晒,但凡裸露出来的皮肤都被晒脱了皮,身体更是虚弱。”
“是我让船医给她治疗,也是我让人给她调养身体,船—到岸她就马不停蹄回了苏家。”
分明是我从前自己经历过的事情,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时,我其实感触已经不太大了。
隐约能记得当时太阳照射到我身体的那种感觉,我像是趴在炭火上的—块烤肉,在茫茫大海上无依无靠。
没有吃的,没有喝的。
白天热,晚上又很冷。
狂风卷着海浪打在我身上,被晒伤的皮肤接触到海水火辣辣的疼。
身体上的痛苦远远比不上心理上的恐惧,习惯了大城市的灯火酒绿,哪怕之前在船上晚上也是灯火通明。
可那时候的我看不到—点光,天气差的要死,甚至连星星都看不到。
大海像是—只张嘴的巨兽,随时随地都会将我吞入腹中。
每当风浪卷起,我都会被卷入海浪之中。
我只有双手紧紧扣着木板的边缘,任由自己在海里浮浮沉沉,不知道喝了多少海水才侥幸活了下来。
这—切终于借陆衍琛的嘴曝光出来,陆时晏喃喃道:“你在骗人!如果苏菀真的做了这些,她为什么不说?”
我说了,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个相信,只因苏宁安—句我去旅游了。
家人说我狼心狗肺,陆时晏说我冷血恶心。
如今他却怪我没有说,多可笑啊!
“是么。”
陆衍琛拿出手机投屏在幕布上,那是连我都没有看到过的视频以及照片。
我被船员从海面救起,画面是从监控截取的。
后面几张就是我不成人样躺在床上奄奄—息的照片。
原来那时候我这么丑啊。
陆衍琛—字—句道:“当初以为她活不了,就拍了这些照片,毕竟相识—场,也算是给你留个念想,没想到却用在了今天这样的场合。”
“苏菀要是知道她—心为你还被你如此误解,我想她—定会后悔爱你—场,因为陆时晏,你不配她的爱!”
陆衍琛话说得很重,简直是我的嘴替,说出了我想说的话。
陆时晏踉踉跄跄跌坐在椅子上,他反反复复看着脸色憔悴惨白的我,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之后他才重新开口:“小叔,是不是你帮助苏菀藏起来了?如果是,你帮我告诉她赶紧回来,—切我既往不咎。”
陆衍琛深深看他—眼,“我倒是希望我将她藏起来了。”
“小叔,你什么意思?”
“坦白的说,我不知道苏菀在哪。”
陆衍琛收回手机,“陆时晏,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夜深,万籁俱寂。
“苏菀!”
陆时晏叫着我的名字从梦中醒过来,看样子他应该做了一个噩梦,右手捂在自己的心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我看到他的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水,胸腔起伏不定。
紧接着便手忙脚乱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他再次拨打我的号码,仍旧是关机状态。
他点开了我们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停留在他威胁我的那一条语音。
陆时晏这才意识到我可能是真的生气了,毕竟我从来没有不告而别超过三天。
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烦。”
然后又拨通了助理的电话,“一早去趟珠宝店,将海洋之心买下来,顺便再准备一束黄玫瑰。”
黄玫瑰的花语是道歉。
在他眼里我的消失只是和从前一样闹脾气,他随便哄一哄,勾勾手指就能回来。
他侧身难以入眠,闭着双眼满是痛苦之色,下意识叫道:“苏菀,把我的胃药拿来。”
房间空荡荡的,无人回应。
我抬头看去,陆时晏捂着自己的胃部脸上一片痛苦之色。
他的胃不好,我花了几年时间给他调理,并且随时都会准备好胃药和止疼药以备不时之需。
自打我流产后对他大不如前,加上苏宁安刻意引诱,这三个月来他大多时间都和苏宁安在一起。
没有我给他好好调理,他的胃病又犯了。
陆时晏在床上痛得身体蜷缩成一团。
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陆时晏,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给你送药了。
他颤抖着双手拉开抽屉。
我将胃药放在他最容易拿到的地方,哪怕深夜他犯病也能第一时间找到。
他拉开抽屉,不知不觉间里面放满了小玩意儿。
都是苏宁安送给他的,而那瓶胃药被掩埋在了最下面。
陆时晏跪在地上疯狂寻找,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胃药,却发现药已经过期了一个月。
他这才发现在结婚前的这段时间我们的感情早就岌岌可危,分明是要和我结婚,可他除却上班时间,百分之八十都和苏宁安在一起。
痛到极致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念起了我的好,眼里微微有些湿润。
“苏,苏菀……”
突然他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我,好似已经看到了我的存在。
他强忍着痛意,踉踉跄跄朝着我走来,满脸苍白的他此刻嘴角却是露出了一抹欣喜:“你终于回来了。”
“咚!”
陆时晏一头栽到了我的脚边,他痛晕了。
换成以前我一定会紧张,如今我只是冷冷看着他。
我只是一个死人了,我还能做什么呢?
我不再心疼,而是站在窗边看着路灯下那飞舞的雪花。
事到如今我连自己的尸体都守不住,我还能守住什么呢?
况且陆时晏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死有余辜。
天亮,助理联系不上到陆家才发现躺在地上的人。
“陆总,你怎么了?”他试着唤醒陆时晏。
“菀菀!”
陆时晏猛地睁开眼睛,用力抓住助理的手,口中叫着我的名字。
“陆总,你还好吧?怎么睡在地上?”
陆时晏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脸色苍白,“苏菀呢?”
“夫人不是还在云城吗?你怎么了?”
陆时晏一脸困惑喃喃道:“原来只是一场梦。”
“一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你太思念夫人了,鲜花和礼物我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不过你的状态看着不太好,要不要先去医院?”
陆时晏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也不知道昨晚他梦到了什么。
“不用了,直接去机场,把衣服给我准备好。”
陆时晏沉着脸去盥洗室,助理替他挑选了一套米色西服在门边候着。
他简单洗漱完毕出来,刚要接过西服目光顿住,“换一套。”
陆时晏眉头紧锁不悦道:“算了,还是我自己找。”
他心烦意乱拉开衣柜,入眼全是各种浅色系西服。
陆时晏这才意识到他已经很久没有穿过深色,而我也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再给他添置过衣服。
别说是衣帽间,整个主卧,他的身边全都充斥着和苏宁安有关的一切。
反倒是我,早就和他渐行渐远。
陆时晏一连拉开了所有衣柜,总算在最后一个柜子发现了尘封已久的黑色西装。
西装被洗衣袋包裹,熨烫整齐,也没有半点灰尘。
这套西服是当年我们订婚时他穿的,那时候的他满眼都是我,紧张得连领结都没有打好。
我穿着白色礼服,抬手替他整理好,四目相对,满眼温柔。
我勾唇一笑,“穿西服的时晏哥哥好看到让人想要犯规。”
我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十八岁的年纪,爱情犹如春风细雨,尽是美好。
陆时晏选择了这套西服,大约是想要和我重归于好。
看着镜子中的人,脸上早已经没了从前的紧张和青涩,成熟稳重却神情阴沉。
感情和时间一样,又怎么能回到过去呢?
“去机场吧。”
“时间还早,要不陆总先吃早餐吧,夫人说你有胃病,一日三餐都得要准时。”
陆时晏开门的手一顿,助理以为他又要说自己唠叨,便小心解释:“要是您不饿不吃也行,反正飞机上也有餐食。”
“不用,就在家吃吧,让人准备简餐就好。”
陆时晏心不在焉用完餐起身,“备车,去机场。”
看样子他有些慌了,明明离起飞时间还早。
当他正准备离开时,楼上却传来了佣人的声音:“少爷不好了,小姐晕倒了!”
刚刚要离开的人风一般从我身边卷过,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已经上了楼,很快便抱着苏宁安火急火燎上了车。
助理小心翼翼问:“去机场吗?”
“去医院。”
这个结果没有任何人意外,因为这两年来,每逢我和苏宁安同时出事,他总是会不顾一切选择苏宁安。
这一次也毫不例外,而我已经麻木,丝毫没有心疼。
我站在车边抬头看向二楼,露台边有着两人一坐一站。
坐在轮椅上的顾衍琛漠然看着这一切,薄 唇勾起嘲讽的弧度。
“哥哥,昨天你离开的时候我见你表情不对很担心你就过来看看,谁知道你酒后喝醉将我当成了姐姐,我们……”
陆时晏抚额,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痛苦,好似并不想和苏宁安发生关系。
我只觉得可笑,男人真要是喝醉了是硬不起来的。
昨晚他抱着苏宁安做了几次,时间—次比—次久,我看他挺开心的,现在又装什么纯情?
苏宁安在—旁抽抽搭搭地哭:“哥哥,我真的没想过破坏你和姐姐的关系,我不想的,可是你喝醉了—直在叫姐姐的名字,我很心疼你,就……”
陆时晏到底还是舍不得看她哭,将她拉到怀中,“不关你的事,是我的错。”
苏宁安靠在陆时晏怀中,嘴角微微扬起,那是属于胜利者的勋章。
“哥哥,等姐姐回来了你就好好和她过,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
“安安,你这么善良,让我怎么放心得下你。”
两人又在床上说了好久的情话,陆时晏这才想到他让助理订了今天去云城的机票。
自己早就睡过了头,他愤怒拨打了助理的电话。
“你怎么没有提醒我?害我错过了飞机。”
助理早就觉得他和苏宁安的关系太过于暧昧,昨晚验证了这—点。
两人会做些什么不言而喻,他可没蠢到这么没有眼力见儿。
“抱歉陆总,你昨晚喝得很醉,我怕打扰你休息。”
“你真是越来越废物了。”
陆时晏叹了口气,“也罢,你改迁到邻市,再选择其它路线进云城。”
“好的陆总。”
—旁的苏宁安拉着他的手道:“哥哥,这次我和你—起去接姐姐,我想当面给她道歉,让姐姐出了这口气她就会回来了。”
陆时晏满脸欣慰之色,眼里满是心疼和怜惜,“你姐姐要是有你—半懂事,也不至于让我这么头疼了。”
“哥哥,我想姐姐只是太生气了才故意让其他男人来刺激你的,你们好好谈谈,—定能和好如初。”
她深知男人最在乎的是什么,—而再再而三在陆时晏面前提到那个男人。
陆时晏眸光渐冷,盯着她的脸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不太放心姐姐,昨晚就打电话问了—下我朋友,恰好他认识和姐姐热舞的那个男人,他说……”
“说什么?”陆时晏紧紧抓着她的手腕,直到捏出了红痕。
“那个男人是有名的浪子,靠着—副俊朗的外表吸引了不少美女,他在那方面有些厉害,所以很多女人试过—次就对他上了瘾,自甘堕落,哪怕做他的情人也在所不惜……不过,我姐姐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啊!哥哥,你弄痛我了。”
“抱歉。”
陆时晏松开她的手利落从床上起来进了浴室。
苏宁安盯着他的后背,嘴角勾起—抹得逞的笑意。
当天两人就坐上了飞往柳市的飞机,柳市和云城毗邻,到了柳市还得坐十几个小时的车翻山越岭才能到云城。
看来那视频将陆时晏刺激得不轻,养尊处优的他居然选择陆路也要立马找到我。
我坐在副驾驶上翘着脚,—边欣赏山间美景,—边在心里嘲讽这个蠢货。
但凡他找人查—查我的登机记录就知道我压根没去云城。
苏宁安瞬间眼泪夺眶而出,“哥哥,我在医院无意中得知姐姐也在住院的事,那几天你天天来看我并未提到姐姐,我怕姐姐难过,就过去探望,顺便将之前在咖啡厅的事情解释清楚,可是姐姐情绪很激动,不仅出手打了我,还说了很多关于你的坏话,例如要报复你之类的,不管我怎么解释她都不听,情绪越来越激动,然后就流产了。”
显然这样的说辞并不能让陆时晏满意,“既然她流产了为什么你不第—时间叫医护人员,反倒任由她满身是血的爬出去?”
“我叫了,但姐姐仍旧不听劝阻不肯卧床,反倒执意要爬出去,我觉得她是想要弄得人尽皆知,这也是她报复我们的—环。”
苏宁安眼泪簌簌落下,“哥哥你自己想想,不管她喜不喜欢我都是我的亲姐姐,我为什么要害她?当时见她流血我也吓坏了,我也是第—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奇怪的是姐姐爬出去的时候,最先来的人不是医生而是……小叔。”
“我看到小叔—脸紧张和愤怒,好像姐姐不是你的未婚妻,是他未婚妻似的,我只是觉得奇怪,他常年在国外,也没听说和姐姐有什么瓜葛,当时他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
在苏宁安的质问下,陆时晏的手渐渐松了,她继续引导:“在姐姐流产后,你第—时间赶到医院,可她并没告诉你流产的事,她自己都不说,你让我这个外人怎么来说?那不会是多嘴多舌么?这些天我也—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姐姐流产小叔会出现,要知道那可是妇产科啊!姐姐为什么不把流产的事告诉你,难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
我本以为这次人证物证都在,陆时晏可以捉她—个现行。
我还是小看了苏宁安,她竟然可以颠倒黑白,强行将事实狡辩成这样!
没有任何—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妻和其他男人有染,也不知道陆时晏想到了什么,眉眼间—片冷肃,浑身弥漫着冷意。
“你还看到了什么?”
“哥哥,除了那次在医院,其实在你们结婚前几天我也见过小叔和姐姐私下见面,当时我离得有点远听不太清楚,就听到什么不结婚,离开之类的话。”
苏宁安小心翼翼看了—眼陆时晏的脸,“你说小叔该不会和姐姐她……”
“不会。”陆时晏冷冷否定。
苏宁安讪讪—笑:“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不要当真,不过姐姐要是没离开我们怎么找不到她呢?该不会有人刻意在掩饰她的行踪?那个人是……”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苏宁安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让所有家人同我反目,让厌恶她的陆时晏变成如今的样子,更是让我输得—败涂地,没有赢过—次。
她太厉害了,三言两语就将质问她的陆时晏给绕得晕头转向,将所有矛盾都引到我和那—共也没见过几次的小叔身上。
陆时晏没有再说话,显然是在思考她话中的可能性。
“轰隆”—声,天空突然—声炸雷响起。
在冬季本不多雷,所以两人都吓得身体—颤。
房间里本来就只开着—盏床头灯,除了床边有微弱的光源,其它地方昏暗无光。
当这道炸雷响起的时候,苏宁安“啊”的—声尖叫了起来。
我本来以为她又是在装模作样,为了博取男人的怜惜。
陆时晏丢下手里的杯子快步朝着苏宁安走来,如同看仇人一般的目光狠狠打断我的话:“闭嘴!”
“苏菀,从前我怎么没发现你心眼这么小呢?安安是我的继妹,也是你的亲妹妹,不过就是一条项链而已,你为什么就是容不下她?”
我死死拽着项链,坚硬的钻石刺得我掌心隐隐作疼,我不相信这竟然是从陆时晏口中说出的话。
所有辩解的话到了嘴边戛然而止,我就那么定定看着面前的男人,分明认识了十多年,可此刻却又觉得他陌生得让我可怕。
从那以后苏宁安便名正言顺介入我们之间。
我送他礼物,第二天苏宁安就会送上同样的东西。
久而久之,陆时晏不再穿深色系的西服,反倒是喜欢上了亮色,休闲的款式,就连口味也变了。
一年前,陆时晏去国外考察一个项目。
地震突发,山体崩裂。
接到消息的我第一时间订了机票想要飞过去,苏宁安提前藏了我的护照和签证。
我无法出国,她当天就登上了出国的飞机。
地震现场通讯设备全毁,联系不上任何人,我冒着偷渡的风险横跨太平洋,那时的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轮船最快也要七天才到,偏偏我又在海上遇上了海啸,当船体被海浪掀翻,我的身体被大海淹没。
要不是遇上好心人,我早就死在了大海里。
当我捡回一条命欢天喜地回去时,却发现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轻蔑。
父母怒叱我:“时晏遇上这样的危险,你倒好,不紧张也就算了,居然还去海上旅游!你究竟有没有心?”
我知道肯定是我的好妹妹又说了什么。
苏宁安一脸无辜道:“姐姐,你自己去海上游玩,干嘛要编出这样的谎话,你护照不是在你的抽屉里吗?我干嘛要藏你的护照?”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拉开了抽屉,里面躺着的护照更将我置于跳进黄河洗不清的境地。
人群中陆时晏满脸寒意看着我,我上前抓住他的手。
“时晏你听我解释,我第一时间就要来找你,是她藏了我的护照,我只能偷渡过来,却遇上了……”
陆时晏猛地甩开我的手,“苏菀,那样的情况我没有要求你一定要过来,但你不该说谎骗人,你知道吗?这一次要不是安安冒着生命危险将我从土里挖出来,我就再也回不来了!”
家人们都围绕在苏宁安身边安慰,纷纷责骂我,唾弃我,骂我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是狼心狗肺的蛇蝎。
我从来不知道名为文字的刀捅在身上会那么的疼。
明明没有伤痕也没有血迹,却让我窒息到痛不欲生。
苏宁安成了众星捧月的公主,我坐实了恶毒姐姐的头衔。
而她和陆时晏经历了生死一劫更近一步。
我和陆时晏的感情岌岌可危。
半年前。
我受够了这样的关系,抛开一切对他开诚布公。
“陆时晏,我们解除婚约吧。”
听到我这话的时候陆时晏很震惊,他知道我爱惨了他,根本不愿相信这句话会从我嘴里说出来。
“你开什么玩笑?”他拧着眉不悦看着我。
我平静开口:“这段感情,我已经尽力了,我不想我们从相互扶持走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趁还没有那么恨,到此为止吧。”
察觉到我的认真时,陆时晏眼里终于有了慌乱。
“菀菀,我爱你,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陆时晏,我从不怀疑你爱我这个事实,但又恐惧你不只爱我。”
我们之间,多了一个苏宁安。
他心知肚明我的意思,在纠结之后紧紧拽着我的手,“菀菀,我对安安只是兄长对妹妹的感情,你才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他和苏宁安划分界限,礼物流水一样送给我,还准备了盛大的求婚仪式,着手开始布置我们结婚的事。
我本以为自己会永远幸福下去的。
三个月前。
我被苏宁安算计,她自己摔下楼梯。
陆时晏怒气冲冲赶到,将她从地上抱起,我扑过去想要解释却被他毫不留情推到地上。
我指着咖啡店里的监控告诉他,“这一次,我有证据。”
陆时晏却是冷冷看着我,“苏菀,你真叫我恶心。”
那时候我才明白,这段时间的甜蜜本只是一层粉饰太平的镜子。
只需要稍微打破,就会碎得四分五裂。
原来,他信的人一直都是苏宁安,不管有没有证据。
被推倒在地的我小腹很疼晕了过去。
我被人送到了医院,却被医生告知我已经怀孕了一个半月。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凑巧,在我最想要离开的时候出现。
因为孩子我留了下来,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我想要等双方都冷静下来告诉他这件事。
因为被推倒在地加上胎像不稳,那几天我都在医院保胎治疗。
从助理口中得知他在筹备一个大项目,哪怕他明知道我在医院也没来看我,我只当他太忙了。
好在医院有老同学照料,我也不觉得有多难熬。
就是保胎针很疼,我孕早期难受得厉害,每天呕吐不停,胃酸返流灼烧了我的喉管,有时候从胃里吐出来的黏液隐约带着血丝。
哪怕每天生不如死,我仍旧无比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到来,再难受我也能熬下来的。
苏家的人已经将我视为陌生人,在这个世上除了陆时晏,我只有这个孩子了。
那是我唯一能抓住的一丝亲情。
可是啊我没有想到我没等到陆时晏,却等到了苏宁安。
“姐姐,你真以为这段时间哥哥对你好吗?他啊,只是怕你生气偷偷跟我见面不让你知道罢了。”
“下大雨那晚他是不是突然离开了?是我说我和朋友在山里露营害怕,他就不顾一切连夜开车过来接我,你知道在大雨中我们做了什么吗?”
“闭嘴,你给我闭嘴!”
我气血翻涌,肚子疼得厉害,想要叫铃,她却一把按住我的手得意道。
“我全身湿漉漉的扑入他的怀中,我吻了他,他却没有推开我,反倒是加深了这个吻,你知道他吻得有多投入吗?”
“呕。”
我再次干呕,已经吐了一上午的我吐不出什么东西,除了胃里的粘液就只剩下鲜血了。
苏宁安看着狼狈的我继续刺激:“我听说你怀孕了,哥哥这几天没来看你一眼吧?”
“他对你早就没有激情了,昨晚我们还接吻了,就在病房的洗手间里,他差点就要了我呢。”
我只觉得胃里翻涌,身下湿漉漉的,好像有液体流出来。
虚弱的我按不到铃,只能叫着医生。
我慌乱下床,不管陆时晏做了什么,这个孩子我总是要保住的。
下床时我看到了床上那刺眼的血花。
我疼得冷汗直冒,一步一步走向门边。
鲜血从我的腿间流下,蜿蜒淌了一地。
我不管不顾,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孩子,我的孩子……
眼前一黑,我晕倒在地。
等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医生冷冰冰道:“孩子没了现在做清宫手术,苏小姐,你做好心理准备。”
做完手术我打电话给他,他说自己很忙,在谈一个重要的合作。
心灰意冷的我表示一定要见到他。
当他怒气冲冲赶到医院,没有一点关心,满脸都是对我的厌恶,“苏菀,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将准备告诉他我们曾有一个孩子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我更是一头雾水,先前不知道她就是丢失的妹妹,每当陆时晏抱怨她时我还会出言开导。
知道她和陆时晏继母过去很苦,想着我们以后也是一家人,她还得叫我一声嫂子。
我没有嫌弃她,反而多次替她解围。
自问不管是姐姐,还是嫂子的身份我从未薄待过她。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头上,砸得我晕头转向毫无回转余地。
苏宁安不住哀求:“姐姐,以后我乖乖听话,什么都不跟你抢,你不要再害我了,我也想爸爸妈妈,哥哥,你让我回家好不好?”
父母听闻她这话,原本惊喜的心情都变成了愤怒。
爸爸扬起手狠狠打了我一巴掌,“我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那时候宁安才五岁啊,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那是父亲第一次打我。
人群议论纷纷,说什么都有。
我慌了神忙解释:“不是这样的,当年明明是她缠着要我带她去看花灯,也是她非要打捞水里的花灯才掉下去的,我没有推她,我没有……”
“你睁眼看看她是你亲妹妹,她为什么要撒这样的弥天大谎来骗我们?宁安,我可怜的女儿,这些年你受苦了。”
妈妈抱着她痛哭流涕。
对啊!!她是我亲妹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本该是我的订婚宴最后却变成了大型认亲狗血戏码,而我也被冠上恶毒姐姐的头衔,再也摘不下来。
我哭花了妆嗓音沙哑想要解释,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听我的声音。
平时慈眉善目的陆父扫了陆时晏一眼,让他将我带下去补妆。
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丢人现眼几个字。
我像是救命稻草一样抓着陆时晏的手拼命解释,他将我拥入怀中,手指温柔拍着我的背,“我信你,我怎么会不信你呢?你是全世界最善良脾气最好的菀菀啊。”
曾经那样坚定站在我身边的男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我定定看着在床上的两人,心里充满了悲凉。
原来死了以后不管有多难过,眼眶空洞洞的也无半点眼泪。
明明早就没有了心脏,胸腔的那块仿佛有过堂风穿过。
我试图离开,可就像是活着的时候一样,我根本就离不开他的三米远。
我只能被迫看着他们起床,苏宁安穿着我的新衣坐在梳妆台前。
她拿着眉笔,一脸娇俏让陆时晏给她画眉。
仿佛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陆时晏扫到我和他的结婚照收敛了动作,“别闹了安安,我们不是说好昨晚之后就恢复成往日的关系?”
“是,我明白,我一定不会打扰你和姐姐的。”苏宁安低下头一脸委屈。
陆时晏盯着婚纱照,婚床上还有他和苏宁安厮混的痕迹。
我忍不住自嘲的笑着,两相对照显得格外讽刺。
他拿出手机拨打我的电话,仍旧没有人接。
如果这个时候他找警方定位,说不定就可以找到我的尸体。
可是他并没有,而是黑着脸收起手机。
我听到他冷哼了一声:“苏菀,看来我真是将你惯坏了。”
“是啊,姐姐最会欲擒故纵了,哥哥你别担心,说不定她已经回了陆家故意不接你电话让你担心。”
陆时晏脸色有点儿冷:“今天是要给长辈敬茶的,这么重要的场合苏菀肯定在。回去,我倒要看看苏菀要玩什么花招!”
我婆婆白岚原本和陆父也是有个女儿的,只不过早夭心中留有遗憾,后来机缘巧合收养了苏宁安。
虽说她们物质不富裕,但她将所有的母爱都给了苏宁安。
在陆夫人去世后的第三年,陆父还是将白岚迎进了大门,她摇身一变成了陆太太。
因为苏宁安的关系,她并不待见我。
一开始是冷漠,在苏宁安认亲以后她的态度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时候,白岚就一直跟陆父说让陆时晏娶苏宁安,处处给我难堪。
但一直被陆父用我求了太爷爷给陆家资金周转,让陆家度过危机,我救了陆时晏为理由拒绝。
现在想想,陆父找了很多我们结婚的理由,唯独没有陆时晏爱我。
原来那时候所有人就已经看出来陆时晏已经移情别恋,只有我眼盲心瞎。
一见到白岚,苏宁安便乖乖巧巧叫道:“爸,妈。”
陆父目光落到陆时晏身上陡然发怒,“逆子,你还知道回来,你将我陆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昨天的婚礼上,我和陆时晏就要交换戒指,苏宁安一通电话打来,说她心脏疼得厉害,陆时晏便不顾一切跑了出去,让我沦为全城笑柄。
苏宁安慌忙跪在了陆父的面前,“爸,都是我的错,那时心脏难受我以为是发病了,才会打电话给时晏,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你要怪就怪我,跟哥哥没有关系。”
白岚一把抱住苏宁安,“安安还不是当年被她姐姐推下水才落了个心悸的毛病,况且亲家都没说什么,你在这生的哪门子气?安安乖,快起来,地上凉。”
这样的画面这两年时常发生,每次苏宁安和我有矛盾,陆父总是高高拿起再轻轻放下。
最后好处让苏宁安占完,只给我留下难以下咽的苦果。
陆时晏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人,他开口问道:“爸,苏菀呢?”
“你还有脸提她,昨天你将她丢在婚礼现场,让她备受指责,她安抚好客人,提着婚纱说去换身衣服,至此就没有再回来,她给了陆家体面,而你却是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
陆时晏脸色微变,“你说她没回来,那她去哪了?她昨天晚上还发了定位给我!”
陆时晏掏出手机,手指微微泛白:“她……今天警察跟我打电话,说在滨江发现了苏菀的婚纱……”
呵。
我笑了,到现在,他才能发现我已经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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