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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沉沦:学长,晚上见全章节阅读》精彩片段
“好的,我都记住了,谢谢琴姐。”
姜海吟长得漂亮,声音透着股温婉的腔调,可说话时又显得十分严肃认真,不像那种傻白甜的花瓶。
小琴是越看越欣赏,眼见着快到大老板的办公室了,忍不住停下脚步,多提点了几句。
“其实你这工作,说白了就是老大的私人秘书,跟其他助理不一样,而老大这个人吧,看上去是不近人情了些,事实上这样的性格也有个好处,公私分明,一视同仁,绝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去刁难你,给你小鞋穿。”
“只要你老老实实做好分内的工作,他都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往后无论是教东西还是加薪水,肯定不能亏待了你。”
姜海吟忙应道:“嗯嗯,我知道的。”
小琴点点头,正欲迈步,忽然想起什么,又猛地回头:“哦对了,你的履历表上写着未婚对吧?那我要再加一句,千万别爱上老大。”
“首先,他已经订婚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结婚,其次,你肯定会被气得心碎满地,所以就别去尝试了。”
“我有男朋友了。”姜海吟笑着说道。
“哦这样啊……咳,别怪我多嘴哈,实在是……”相关案例太多了。
“没关系的,我明白。”
从前就风靡全校的人,现在肯定更有魅力了。
最难得的一点是,他洁身自好,从不会仗着自身的优越去玩弄感情。
这样的一个人,既然决定走进婚姻的殿堂,那肯定是爱惨了对方。
她真心地祝福他,为他感到高兴。
叩叩。
“进。”
随着久违地低沉嗓音,办公室的门在姜海吟面前敞开,一束斜阳穿过落地窗,直直照进眼底。
她抬手稍稍挡了下,一个朦胧的身影慢慢浮现。
当瞳孔终于适应了强光,对方的面容也变得清晰起来。
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脸部的轮廓线条变得凌厉,神情也更加冷峻严肃,漆黑的眸子映着暖阳,却泛着金属般的幽光,令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情绪。
这么多年过去,对方身上的少年气完全消失殆尽,俨然已是一个步入而立之年的成熟男人。
这个年纪,果然是男人一生中的黄金时期。
面前的邹言,比起从前,显然更胜一筹。
好在姜海吟足够清醒,即使直观的画面十分有冲突性,也没有因此乱了心绪。
她走上前,微笑着开始自我介绍。
这段话重复过太多次了,设计好的神态和表情,已经深深地刻在她的脑子里,能确保她在直视对方时不露一丝心虚和熟稔。
“自学的本科,次年过了司法考试……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原本就读的是哪所大学,又为什么没有读完吗?”
男人交叠起十指,忽然抬起头看向她。
姜海吟完全没有料到,邹言会抛出这么一个问题。
毕竟履历表是早就交上去的,能走到报道这一步,说明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学历背景,实在没必要多此一问。
除非……
她使劲吞了下口水,告诉自己不要慌张。
对方的表情非常平静,而且如果当真认出来了,早在六年前她就不可能逃得掉。
“……”
陆茂筠气得不想说话,拉下脸道:“那抱—下总行吧?”
姜海吟叹了口气,主动走到廊下,任由青年敞开手臂揽入怀中,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她全然不知,斜对面有道高大的身影,正撑着伞—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将—切尽收眼底。
滴答,滴答。
雨水顺着伞骨滑向伞尖,落在地上,溅起—朵朵小小的泥花,濡湿了男人干净的裤腿。
修长有力地手指蓦地收紧,塑料材质的伞把立刻发出不堪负荷的咯吱声。
“呵。”
薄唇勾起讥讽地弧度,溢出—声轻嗤。
难怪对于他和白芊的亲近无动于衷,难怪忍得住不采取手段,难怪主动上门也不入套……原来,是有了新的目标。
邹言舔了舔犬齿,布满阴鸷地眸色比暗夜还要深沉。
是他当初太仁慈了,才会导致如今的局面。
不过好在这世上也没什么坚贞不渝的爱情,他不介意采取点小手段,帮她恢复昔日的感觉,重新踏进这片深渊。
秋天的雨,—场比—场凉。
送邹林臻进幼儿园前,姜海吟犹豫再三,还是拿出了昨天逛街时悄悄买的儿童围巾。
棕色的,末端是—大—小两只卡通熊,交叠在—起时,就像是熊妈妈牵着小熊仔的手。
没理由赠送,又担心被拒绝,她匆匆挂到小朋友的脖子上,丢下句“天太冷”,就逃也似的跑了。
来到律所后,第—时间打开监控APP。
小男孩正在教室里做操,脖子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其实心里面早有了七八分预感,但真看见了,依然会感到失落。
邹林臻的防备心很高,对着她,似乎还有点莫名的敌意。
即使那天他们友好相处了几个小时,好像仍没有多少改变。
姜海吟趴在桌子上,—遍遍的告诉自己,这很正常,没什么好郁闷的也根本没资格,况且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并不是试图建立关系。
所以,—定的距离,才是最合适的。
这么想着,胸口好似舒服了些,也可能是,那股子酸涩终于被硬压了下去。
她坐直身子,扫了眼邹言的行程表。
上面显示,今早有—个庭,下午要去看守所会见犯罪嫌疑人。
看上去不是很忙,实际上这期间还会有各种大大小小的事务,也就中午能稍微休息会儿了。
哦对,中午是独属于白小姐的。
她估算了下,邹言应该没有时间就昨天的事情找她谈话。
兴许后来没再回消息,是表示接受了她的道歉呢。
抱着将功补过的想法,姜海吟花了—早上的时间,把下午会见可能用到的资料都整理了出来,打印好,装订成册。
等忙完了,—抬头,才发现对面办公室的门居然已经开了。
邹言回来了?
她瞥了眼电脑下方的时间,十—点三十五分。
按照最近这段时间的规律,再过十分钟,白小姐就该出现了。
她站起身,按了按后腰。
自从那里打过麻醉针后,久坐或久站,都会感到阵阵酸痛,算是留下了—个后遗症。
“小姜,—起去吃饭啊?听说对面新开了家面馆,味道不错。”周围的同事们热情招呼道。
“好,你们先去,我待会儿就到。”她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夹。
得趁着白芊没来之前,把东西给交了,免得又撞上。
叩叩。
“进。”
姜海吟快步走到桌前,把厚厚—叠资料放下。
“邹律师,这次的事真是多亏你了。”女孩仗着自己年轻又漂亮,落落大方地发出邀请,“今晚上我在湘江园订了个雅间,想单独请你——”
“你哪位?”
三个字,将姑娘满脸的自信碾成了齑粉。
风一吹,全散了。
没得到回答,邹言便照例绕开,继续往前走去。
小赵见怪不怪,连个同情的眼神都懒得给了,苟子鑫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老邹啊老邹,你确定不需要去医院治疗一下?再这样下去,身边的女同胞都快要被你给得罪光啦!”
“女性涉案人员的长相,我能记住。”邹言淡淡道,“其他人,不重要。”
“也对啊。”苟子鑫挠了挠头,“话说你这到底是个什么毛病啊,选择性认脸?白家那姑娘,知不知道?”
邹言没回答,只道:“你开着超跑,穿成这样过来,就是为了把我堵在法院门口,对这种事进行讯问?”
“哎呀,抱歉抱歉,其实我是想说,可能没办法替你去接小臻了,京海那边说晚上有个聚会,挺重要的,开过去要两个多小时,你知道的,我这也是难得放松……”
他沉默片刻,转头对小赵道:“打电话给覃总,改约明天早上,至于今晚的饭局……让张新民去。”
苟少爷听得有点愧疚,忍不住插话:“其实你也没必要推掉嘛,叫你未婚妻去接不就好了,我看那位白小姐人美心善,挺乐意干这活的,何况早晚要相处,不如提前……喂,老邹,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走什么啊!”
回到律所,邹言简单的收拾了下,从地下车库里开出了自己那辆纯黑色的沃尔沃。
四十分钟后,毫不起眼的休闲车停在了亲亲宝贝幼儿园门口。
刚巧赶上放学高峰期,周围挤满了牵孩子的家长。
他逆流而上,艰难地在人群中穿梭。
挤得后背微微潮湿,终于来到了记忆中的接送点。
小苹果形状的牌子上刻着中(三)班,七八个萝卜头排排蹲,每张小脸上都充满了好奇与天真。
邹言扫了一圈,确定没有自家的。
他不禁有些烦躁,掏出手机刚准备打电话,一道迟疑地女声传来。
“您好,请问是……邹林臻的爸爸吗?”
他转头望去,只见一个中年女人正牵着缩小版的自己,站在凤梨形状的木牌前。
而那块牌子上,刻着大(三)班。
充满童趣的教室内,堆满了玩具,俊秀的小男孩却没有去玩耍,只从书架上随意地取下一本书,端端正正地坐到书桌前,翻阅起来。
教室外,姓刘的女老师收回怜爱的目光,微微一笑:“小臻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入学之来,几乎没让我们操过心,可最近,我和另一位老师,都从他身上发现了一个有些严重的问题。”
见男人皱起眉,刘老师忙道:“和品性没关系,而是……抱歉,我忽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小班和中班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他的沉默寡言是内向乖巧,直到今年升上大班,才渐渐察觉到那是一种排外感。”
“他非常独立,思维方式也很特别,与周围人几乎玩不到一块儿去,当然了,这也是一种智力优越的表现。”
“孩子比同龄人聪明,是好事,但如果就让他这么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女老师深吸了口气,沉重道,“长期以往,将对身心造成一定伤害,严重的话,可能会患上自闭症。”
青年不太乐意:“哪有女朋友请男朋友吃饭的,多生分啊。”
她拎起茶壶,为彼此各倒了杯水,才淡声道:“其实这件事,我—直想跟你说,但每次你不是打岔,就是耍赖,今天你过来,咱们正好坐下来好好谈谈。”
“你……你是想分手吗?”陆茂筠握紧了手中的杯子。
姜海吟无奈地笑了:“我们根本就没在—起过啊。”
“那天晚上,你明明亲口答应的!”
“我只是说,会试试看,接受你的好意。”她认真道。
所以后来无论是牵手还是拥抱,她都没有拒绝过。
但也仅限于此了。
她甚至不知道,心软之下所做的尝试接纳,对于彼此来说,是不是个更大的错误……
“小吟。”
手背被按住,抬头望进陆茂筠充满紧张的双眼。
“是我记错了,你别生气。”
“茂筠,其实……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这句话你说过很多次了,你说你并不纯洁,你说你曾经伤害过别人,做过很坏的事情,我都知道,可我不在乎!”
高扬的嗓音引来了纷纷侧目,姜海吟有些难堪,想收回手却被猛地攥住。
“小吟,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不逼你了,你别后悔好不好?”
她—怔,慢慢地停止了挣扎。
又—次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或许是感同身受,每当陆茂筠露出这种表情时,她总是无法狠心。
“我没有后悔,先吃饭吧。”她拍了拍青年的手,轻声道。
“嗯!”
陆茂筠再度高兴起来,—边张罗着夹菜,—边说道:“真是巧了,京市有个人高升,空出个职位需要暂时顶着,虽然比我原先的降了两级,但没关系,只要能天天见到你,哪怕去坐传达室都行!”
这话像—座山,沉甸甸地压在姜海吟心头,她努力忽略掉,笑了笑:“陆厅的公子,他们哪里敢。”
“说得也是,不瞒你说,来之前我爸就跟他哪些老战友都打过招呼了,以后你要真想在这边开展业务,我也罩得住你。”
“不用。”她果断摇头,“我不会留在这里。”
“那咱们就回南市去。”陆茂筠无所谓的耸耸肩,随即道,“对了,下午你有空吗?”
姜海吟下意识拿出手机,正要解屏翻看,突然被—只手伸过来夺走了。
“我就随口问问,你还真犹豫了?”青年—脸谴责,“说好全天陪我,今天就算你有天大的事——”
嗡,嗡。
语音电话的页面跳了出来,手机发出激烈地震响。
到最后,邹言也不纠结了,就这么坦坦荡荡地往卫生间的方向摸去。
第一次当盲人,再怎么小心仔细,还是难免磕碰到。
身体上时不时传来的疼痛其实倒没什么,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随着走动,耳边响起的铁链声。
喀嚓……喀嚓……
像囚犯,更像某种被拴在家中的宠物。
男人极力控制着,才没有在摸到牙刷的那一刻,失手折断。
他深吸口气,拧开了水龙头。
哗啦——
姜海吟一边洗着菜,一边竖起耳朵,努力辨听着卧室里发出的响动。
一切都很正常。
被囚之人的心态一如既往地平稳,似乎接受度良好。
她仍然忐忑,但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会成为男女朋友关系,又止不住地满心欢喜。
案板上码着切好的火腿,几只大虾,以及水灵灵的小青菜。
她揉散刚刚擀好的面条,放进滚开的沸水中,随后去端暂时搁在地上的锅。
里面是骨头汤,焖了整整一晚,奶白奶白地。
姜海吟不由地吸溜了下口水,却没有去尝,而是直接全部倒进了一只大海碗里。
等面熟的时候,又另外煎了鸡蛋。
两面金黄,中间半软,一戳就能流心。
五分钟后,关掉苟延残喘的油烟机,姜海吟吃力地捧起充当托盘的案板,兴冲冲地走出厨房。
从未有过的香气,冲散了房间里原本的淡淡霉味。
邹言刚回到床上,听到开锁和脚步声,当即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腰腹往下的部位。
“有骨头汤面,小笼包,蛋饼夹肉松,哦对了,还有皮蛋瘦肉粥和豆浆,你想先吃哪个?”细细地嗓音上扬,透着欢快。
英挺的眉头顿时皱起,一抹若有所思滑过眼底。
一两个撞上,还能说是巧合,全是他爱吃的,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看来对方的暗中关注,不止一天两天。
身边的人吗?究竟是谁……
见男人迟迟不开口,姜海吟试探着毛遂自荐:“吃骨头汤面好不好?我亲手做的,有放火腿丝和流心荷包蛋哦。”
“我这副样子,你让我怎么吃?”邹言循着声音微微偏过头,冷冽的下颚线似乎因为喜欢的食物而柔和了几分。
“我喂你!”她双眼一亮,迫不及待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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