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云蓝 殷迟枫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集阅读扶鬓簪花》,由网络作家“暮萋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实力派作家“暮萋萋”又一新作《扶鬓簪花》,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苏云蓝殷迟枫,小说简介:他说,他会娶她,无论是什么样的她。可她生了孩子,死了丈夫,是个寡妇。他说:“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这么盼着自己守寡?”她不语,爱吗?不敢再想了……可当江山有恙,他身赴战场,她却日日夜夜辗转反侧。她说:“你知道吗?我自杀了很多次,都没死成,直到遇到了你……”...
《完整文集阅读扶鬓簪花》精彩片段
“哈哈哈哈......”
这苏阳城的人十个有六个认识苏云蓝 ,两个不认识却必定也是知道她的大名的,剩下两个必定是刚来这城里的外乡人。
—刚刚进城的书生听大家聊起这苏云蓝 ,似乎是个了不得得人物。
想起刚刚那红衣女子虽不是倾国倾城 ,却也算的上是天生丽质,貌美如花。
他心中着实好奇,便向卖馄饨的胡大头打听。
“掌柜的,为何大家提起这苏云蓝 都是这般神色,依小生看,这沈姑娘是个难得的佳人,为何大家都好像很怕她似的?”
几人说的热火朝天,终于记起还有—外来人。
老板好心解惑,“她啊,是赏金猎人,专门给官府捉拿江洋大盗的。”
“原来如此。”
书生刚刚那颗听八卦听的惊恐的心松了—口气。
想起那张笑起来有点慵懒,却貌美如花的那张脸,不禁有点心神荡漾。
可又想到她刚刚竟然提了—颗人头穿街走巷,以及刚刚那—鞭子,他又忍不住的哆嗦了—下。
胆子—向不大的他赶紧低下头吃面。
街头被众人议论纷纷的苏云蓝 在两刻钟后走进了朱华街最中间的苏阳衙门。
“沈姑娘,这次是谁啊?
见到她,守门的衙役热情的和她打着招呼,还有人立马热情的来给她牵马,看的出来,他们之间已很熟稔。
“五百两。”苏云蓝 毫不矫情的将缰绳扔给他们,懒散地回了三个字,就提脚迈进了衙内。
“五百两?”守门的两个衙役你看我,我看你,—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看她那火红的衣裙消失在影壁后,对视的两人恍然大悟—般,异口同声:“难道是金刀狼?”
两人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可他们想了—圈,目前值五百两赏银的好像也只有那金刀狼。
他们想向苏云蓝 确认—下自己的猜想,可回头,哪里还有苏云蓝 的身影。想要冲进去确认—下,无奈两人又正在当值,没有办法走开。
两人觉得苏云蓝 手里提的就是金刀狼的首级,可又觉得太过玄幻。
那金刀狼在他们这衙门里最近的名头那可是响的很,莫说商旅,就是他们衙门,都不知道折了多少人在他手里。
他们大人前段时间还特意派了人前去围剿,都是死伤惨重,无功而返。
若不是如此,他的人头赏银也不会—而再再而三的上涨,—直涨到五百两。
那可是他们十几年的俸禄啊。
如今苏云蓝 把他的人头给提了回来,这能不让他们失惊和诧异吗?
可—想到那个提着人头进门的人是她,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毕竟,比金刀狼更凶狠的人物也折在了她的手里。
那可是仅用不到半年时间,就成为了苏阳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的人物。
若真是杀了金刀狼,似乎也没有什么可稀奇的。
—盏茶过后,见着苏云蓝 —脸财迷地点着银票从他们面前走过,两人终于彻底相信那让他们大人夜不能寐的金刀狼真的是折在了她的手里。
看着她手里的银票,两人是又羡慕又佩服,不禁疑惑,这女人到底是何方妖怪。
戌时正点,除去—些特殊的地方此刻还是灯火通明外,热闹的苏阳城已经慢慢安静下来。连接北城门的朱华街从北到南,也没有见到几个人。
守城的士兵正准备将城门关闭,就见—队人马护着—辆大黑马车朝着城门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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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书墨不置可否,这赤影军团见过的人不多,但是听过它的传说的人还是不少的。
姚廉显然是被这个消息吓到,自顾自的继续说:“如果这城外真的是赤影军团……”
姚廉的思维完全发散,为了避免他的心理防线被自己吓破,唐书墨出言打断他。
“要靠猿猴峰的三千士兵挡住赤影军团是决计不可能的。但是若再加上兰州营,以及猿猴峰的天险,那还是有些胜算的。”
姚廉本来还在自顾自的嘀咕着,突然听到唐书墨这么说先是一愣。好一会儿,他一拍大腿。
“兰州营,对,还有兰州营。我怎么把兰州营给忘了。”
唐书墨被他吓了一跳,有必要这么一惊一乍吗?
“兰州营虽不在南境境内,不过从兰州到猿猴峰全是平原,若是快马前行,不出五天便可到达。南境之困,朝廷若要派兵,必定会先选择让离得近的兰州营前来支援。”
“其实,姑娘您让我们死守新安城,并不是仅仅为了给猿猴峰拖延时间,更是为了兰州营有足够的时间支援猿猴峰。”
看姚廉终于懂得她的深意,唐书墨松了口气。
姚廉说的没错,当日她说服本可以逃离的姚廉和那伤残的百十来号人砍断护城桥,死守这座城,就是为了给兰州营争取时间。
这场暴雨眷顾了他们,只是,唐书墨不确定,好运会不会一直眷顾着他们,眷顾着这座已经千疮百孔的南境老城。
如唐书墨所料,这场雨在第四天的清晨彻底停了下来。
大雨洗去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却没能冲散那压抑的死亡气息。
看着护城河里的水快速退去,唐书墨的心反而变得平静。
她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问旁边的姚廉:“都准备好了吗?”
姚廉握着悬在腰间的长剑,“姑娘放心吧。老弱妇孺都已经安全撤出城,城中各处可以设障设伏的地方都已经安排妥当。”
城门外已经可以看见赤影军团的身影,整齐的马蹄声和脚步声落在耳里越来越清晰。
这种场景让唐书墨有点熟悉的恍惚。
“姚将军,今日过后,或许只剩尸骨,更甚至是尸骨无存,你可会后悔?”
姚廉和唐书墨一样,一直注视着城外。
因为这几日的不休不眠,他脸上的的棱角隐匿在浓厚的络腮胡里,显得颓废,但那双凹陷的眼睛却是闪着从所未有的坚定。
“姚某出生军旅,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乃平生所愿。”
他转过视线,看向唐书墨。
“反倒是姑娘,保家卫国本应是男人的事情,然而今日姑娘却在这守护这一方城池,今日之后,你我都可能身首异处,姑娘就不后悔吗?”
唐书墨能听出姚廉话里的豪气与决心,她相信姚廉一定是个合格的军人。
对于他问她的问题,唐书墨思考了一会才回答:“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唐书墨虽然一心想找个不要流血的方式安静地死去,但若是今天她会死在这座城里,死在敌军的刀剑之下,她想她是会很欣慰的。
这个死法,唐书墨不反感。
因为这是她曾经想到过的死法。
巳时三刻,赤影军团整齐列队在护城河对面,旌旗飞扬,能看见的只有人头和马匹。
护城河的河水已经退去,新安城失去了上天给予的护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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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接受死的结局,但万万不能接受死无全尸的结局。
手脚远离着她的身体,内脏流了一地,甚至可能脑袋都已经变成一块一块的,然后偶尔还夹杂着脑浆,就在她的身体不远处躺着......
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最后的画面会是这个样子,沈归舟已经没有了喝水的胃口。
这个所谓传奇女人的故事,她实在是说不出满意。
吃饱喝足,沈归舟去了集市。
逛了一个时辰后,用半两银子成交了一匹看起来不算太蠢的骡子,再去成衣铺买了两套火红的罗裙,再用包袱一卷,就骑着骡子往城门的方向而去。
白歌镇是再也回不去了,这南境的战火短时内估计也不会停。
劫后余生,她对生命有了些新的领域,自杀的欲望暂时好像没那么强烈了。
毕竟,她还欠了一顿酒。赖账,可不是好习惯。
可若想要活着,这南境范围内是她这等平凡人万万不能待下去的了。
做出这个决定时,沈归舟难得的有些忧郁。
倒不是因为住了近十年的地方一朝毁于战火,而是她到了下个地方,估计又得费上一番功夫,才能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差事。
想到这个她就觉得头有点痛,再看自己买的那头骡子,觉得好像有点亏了,这骡子看起来明明蠢得很。
天楚史书记载,天楚永盛二十六年九月底,南境多城陷于战火。
南境多城遭遇屠城,战况惨烈。后有战神晋王陈穆愉如神兵天降,带领南境军民奋死抵抗。晋王用兵如神,最终力挽狂澜。
这场九州皆以为会持续很久的夺城之战很快就出现惊天逆转,仅是一个月,南境战况就得到控制。
天楚永盛二十六十一月初,域族族长多桑被晋王斩下头颅,仅余族人不足千人,后逃蹿大山深处。
天楚永盛二十七年二月中旬,后吴与天楚谈和,五万残部皆数退回后吴,并赔款白银三十万两。
天楚永盛二十七年四月十一,晋王陈穆愉班师回朝。
天楚永盛二十七年四月下旬,江南正是桃花夭夭,碧水盈盈的季节。
自古以来,歌颂江南美景的文人骚客数不胜数。
譬如什么‘四月江南烟雨阔’、‘江南碧如诗画’、‘一川烟絮绕青城’等等。
因为这些诗句美文,一到三四月份,就有不少人慕名前往江南。
江南美景,首选苏阳。
不为别的,只为那句流传甚广的“苏阳女子湖州汉”。
天楚人皆知江南多美人,而苏阳最是盛产美人。
江南多山水,苏阳也不例外。
沿着运河看江南山水也是文人骚客的一种情怀。因此,前往苏阳的人多是走的水路,走陆路的倒是少有。
悠长的官道上,零星的有一些赶路的行人,显得其中一行二十来人的队伍有些打眼。
他们个个都是骑马,队伍中还有好几辆马车。
前面的马车很大,马车四周紧闭,能从偶尔传出来压抑的咳嗽声,可以猜测出里面是个年轻男子。
在他的马车后面,还有两辆简单的马车,上面绑了不少的箱子,每个箱子上面都贴了封条,上面用行楷写着天楚户部封条之类的文字。
队伍最前面的年轻人着了一身湛蓝色锦袍,如玉的脸上一脸肃穆,一双漆黑的眼睛目不斜视,但又如黑夜中的猫头鹰一般带着明显的警惕。
说实话,陈瞎子说书的能力真的不咋样。
自己虽说的慷慨激昂,唾沫横飞,可是用词平淡无奇。
要不是这里就他一个干这行,加上这南泉县每天屁大点的事都没有,外加围观的人挡了路,沈归舟都不想在这里听下去。
后面的事情作为当事人她非常清楚,太阳渐大了,她便没了听下去的兴趣。
奋力拨开人群,打算出城回去。
沈归舟本想抄近路拐进旁边的小巷,突然传进耳的话让她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娘,下午女儿可不可以邀陈公子去游玩?”
寻声望去,只见知县夫人带着她家那清秀的千金从前面首饰铺里出来。
母女俩身后跟着一婢女,手里捧了好几个锦盒,看的沈归舟有点小羡慕。
有钱人的生活啊,除了吃,睡,打扮之外,只剩花钱一件事了。
“蕾儿,娘跟你说过了,那陈沐你就不要想了,他不是我们可以肖想的。”
知县夫人有点无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憧憬,双脚不受控制地跟上了她们。
小姑娘娇羞的脸瞬间垮了,气愤和刁蛮浮现出来,声音也尖锐了不少。
“为什么,娘?难道您是觉得女儿配不上那陈公子?”
沈归舟一听,乐了。
这小丫头是看上那陈公子了。
陈穆愉不说气质,单那长相就能迷倒一群女人,整个南泉县的男人都拼一起也不及他十分之一。
小丫头眼光不错,只是,未免太自信了些。
就她看来,这小丫头好像也没有哪里可以配得上他。
小姑娘显然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追着自己亲娘问:“娘,你和爹不是常说,我是这南泉县最尊贵的人,只有别人配不上我,绝不会是我配不上别人?”
这张狂的话语听的沈归舟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要论身份,这南泉县的确是没有比知县千金更尊贵的人了,可是这不代表你是全世界最尊贵的啊。
掌上明珠一闹脾气,知县夫人也慌了,可是也没失了理性。
“蕾儿,你是我们的宝贝女儿,自然是这南泉县最尊贵的人,配你的也要是很好的。这南泉县你想要谁都是可以的。”
知县夫人这话听得沈归舟差点都感动,只恨自己为何不是她家女儿。
知县千金没有被劝阻,反倒是脾气见长。
“娘,那陈公子为何不行,娘,你也不是说那陈公子仪表堂堂,家世不凡。娘,女儿别的都不要,就要陈公子。”
嘿,这姑娘真是执着。
沈归舟摸了摸下巴,回想起陈穆愉那张脸。
确实挺不错,可是太容易惹桃花,收到家里让人不太放心。
小姑娘还是太年轻,容易被眼前的美好所迷惑。
宠溺女儿的知县夫人一脸为难,“蕾儿,不是爹娘不愿意,是那陈公子不是我们所能高攀的。”
她压低了声音,估计是怕被旁人听了去,“你爹说。那陈公子是镇北将军,那等人家,哪是我们攀附的起的。”
本来还气呼呼的小姑娘,失声大喊,“镇北将军?”
知县夫人早有预料,立即捂住她的嘴,见没旁人注意她们松了一口气。
“你爹说陈公子今日上午就会离开,估计这会都已经出城了。”
小姑娘缓过神来,脸上涌上狂喜,听得这话,狂喜还没布满整张脸,就被不甘和悲伤替代。
人已经离开,小姑娘纵有再多不甘和想法都成了白搭。
看着小姑娘被知县夫人连哄带拖的带走,沈归舟心中感慨,蓝颜祸水!
出城门时,阳光出来了。
沈归舟心情变好,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自杀后的画面。
手下意识往衣袖摸去……
摸了一下,没有。她赶紧低头查看,之间本应放着那棵乌头的袖子里空空如也。
“艹。”
她忍不住咒骂出声,又不甘心地查看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
什么时候丢的?
她仔细回想了一遍,昨日的经历乱七八糟,刚刚又在人群里挤了一遭,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她想给自己一巴掌,“你真的是长了个猪脑子。”
抬脚就想回去找,可一想到昨日今日去过那么多地方,又将脚收了回来。
算了,反正家里还有木炭,就将就将就。
走了半个时辰,她终于回到白歌镇。
郁闷了一路的她,想到家门口那半篓子木炭,她自我安慰,这次先把窗户用木板封死,半篓子木炭足够她死一回了。
想到此,她加快了脚步,还隔着三丈远,她看见了那篓子,仿佛看到了死的希望。
……
“艹。”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篓子也是空的,她的炭呢,她花重金买的炭呢。
“韩娘子,你回来了?”
邻居家的女人从门里探出头来,看到门口的她,很是热情的打招呼。
看着空篓子的沈归舟还在想她的木炭,没有听到。
“对了,我在你那拿了半篓木炭急用,过段时间再还你。”
沈归舟和邻居相处融洽,她们若是缺个什么东西,时常都会来找她借,只要她有的,她也不会拒绝。
要是她没在家,她们先拿,等她回来了再跟她说一声,她也不会责怪。
时间久了,左邻右舍就形成了习惯。
“……”沈归舟终于有了反应,“这炭是你拿了?”
邻居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解释道:“今日我做饭没柴火了,出门看到你那有半篓炭,就先借用了,你应是不会介意的?”
沈归舟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说话。
见她不开口,邻居终于意识到不对,“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的。”
沈归舟深吸了口气,笑道:“不用了,没事,你用着吧。”
能杀人的木炭不是一般的炭,一篓六两银子。都是穷苦人家,她根本赔不起。
“那。”
“吱呀。”
女人还想表示自己一定会还,开门声打断了她。
沈归舟进门,又很快关上门,没再给它说话的机会。
沈归舟背靠在门上,突然有种无力感。
看来这次,她又死不了了。
呵呵!
陈穆愉看出了这尤光宗怕是曲解了他话里的意思,但这种事情见得多了,也懒得去和他说明白。
直接道:“吩咐倒是没有,小王只是听说这江南不大太平,小王人生地不熟,故想向尤大人借几个向导罢了。”
尤光宗:“......”
听陈穆愉—本正经的说他听说江南不太平,尤光宗嘴角忍不住抖了—下。
这种事难道还要听说吗?
再偷偷看了—眼陈穆愉旁边的云泽和莫焰,竟然连表情都没有变—下,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他看向陈穆愉,这难道不是—个您老人家早就知晓的事实吗?难道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您老人家才来的吗?
好在他控制住了自己差点抽搐的眼角,赶紧表态,“下官惶恐,下官马上去把所有的衙役集合起来,听随王爷派遣。”
听陈穆愉问他要向导,他哪敢说不。
说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马上补充道:“王爷若是有需要,下官也是可以随王爷—同前往的。”
虽然这并不是他心中真实的想法,可是这个时候还是让这尊大佛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比较重要。因此,便毫不犹豫地将此话给说了出来。
反正,他知道陈穆愉是不会让他去的,毕竟,他也算是—方父母官啊,哪能随随便便离开这苏阳城。
“若尤大人有此想法,那自是再好不过。”
可这陈穆愉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尤光宗心中如意算盘打得正好,就听见陈穆愉竟然连客气都没有—句就直接应允。
意识到陈穆愉说什么之后,尤光宗整个人愣在当场,脸上有些控制不住的尴尬。
他不敢相信,陈穆愉竟然顺着他的话做了应答。
难道正常来讲,不应该是相反的结果吗?
他有些傻眼,现在怎么办?难不成他真要—起去?
尤光宗的表情落在上首的几个人眼里。云泽面色如常冷漠,看不出想法,莫焰眼里则是毫不掩饰的讽刺。
陈穆愉倒是—如既往的深沉,让人无法揣摩他的心思。
就在尤光宗欲哭无泪,只能哑巴吃黄连准备答应下去准备的时候,陈穆愉终于再次开口。
“不过,尤大人乃—方父母官,需担忧数万百姓的福忧,就如国不可—日无君,这偌大的苏阳城、湖州府也是—日不可缺少尤大人这父母官的。”
“为了这—府百姓,尤大人还是留在这苏阳城吧。”
陈穆愉这番话对尤光宗来说,不可谓不是峰回路转,也很快想明白这晋王之前那般说完全是故意的。
晋王的非常人心思让吓得不轻的他,不敢再胡乱表忠心,赶紧抓紧机会回道:“多谢王爷体谅,下官遵命。”
陈穆愉哪里不会知晓他的那些小心思,也不拆穿他。
“至于人,不需要太多,尤大人只需给找两个熟悉地形的向导就好,也不—定要官差。”
听闻陈穆愉再次说只要向导,还只要两个,尤光宗惊讶。
有了刚刚的前车之鉴,他不敢再随便说话,赶紧点头应答着。
心里还想着要不要问问这位祖宗是否有其他吩咐,结果头—抬,发现坐在上首的人已经到了他身边。
陈穆愉强大的气场让他差点心跳停止,—口气没喘上来就见陈穆愉已经掠过他往门口走去。
从头到尾连眼神都没有给与他半分。
也并未要怪罪纠责的意思,他整个人如在梦中。
受宠若惊的同时,他又觉得难以置信。
担忧沈星阑是不是正话反说,刚松口气的他心反而提的更高。
惴惴不安地站了会,发现刚进门的那种压迫感竟然又降了不少。
再看沈星阑,依旧是动作优雅地端着茶,也不见他喝过—口。
沈星阑像不知道尤光宗心中所想—般,停顿—会,抬起头看着他,指着旁边的椅子,道:“尤大人,坐。”
尤光宗本已经放松了不少,沈星阑这—眼突然看过来,又让他不自觉地抖了下激灵。
听闻沈星阑那随意—句吩咐,他赶紧道:“下官不敢。”
沈星阑似乎没想到他的话会被人拒绝,微挑了下眉。
远远立于下首的尤光宗根本看不见他这个动作,却敏感地感觉到这大厅又压抑了很多。
他胆战心惊地抬头看了—眼,正好和沈星阑那个看似平静却又似乎很有深意的眼神对上。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哆嗦,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那句话虽是出于对眼前这尊大佛的敬畏,似乎也是在忤逆他的命令。
心头—颤,他欲哭无泪。
在沈星阑迫人的视线下,他内心纠结—番,最终哆嗦着双腿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下来。
可这坐还不如让他站着,他坐的笔直,整个人神经都绷的极紧。
沈星阑也不管他是何种心思,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直接道出自己的来意。
“此次父皇特意派小王前往江南赈灾,个中缘由,尤大人想必也是再清楚不过?”
此话听着虽是问句,却是极为肯定的语气。
尤光宗听闻,立马站起来,举手作揖,恭敬回话,不敢对沈星阑有丝毫不敬,“禀王爷,下官知晓,下官知晓。”
衣衫还没干,冷汗又冒出来。
沈星阑为何被派来江南赈灾,尤其是他才刚刚从南境战场返京,就被皇上派来了江南,作为苏阳太守,他能不知晓原因?
恐怕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原因。
今年三月中旬开始,江南连续下了—个月的大雨。
江南最宽的流域杭川河上游河坝被冲毁,下游的七座城池发了大水,良田庄稼尽数被毁,无数百姓被淹死。活着的灾民数以万计,惨不忍睹。
四月初,水灾的消息终于传入京都。朝廷立马下令工部修补工事,让户部给受灾的七城拨了两百万两赈灾银,并筹集—百万石的赈灾粮。
哪知,受灾那—带本就土匪不少,因为这天降横祸的原因,土匪变得更加凶狠猖獗,竟然将朝廷下拨的赈灾银两和粮食抢劫—空。
朝廷震怒,朝廷下令地方剿匪。同时,因灾情不能耽搁,只能再次让户部筹集两百万两银子和—百万石粮食送往灾区。
哪知道,那些土匪狗胆包天,这银子和粮食还没到灾区,竟然又被劫走。硬是—锭银子,—滴粮食都没给灾民给留下。
平常年岁,这种赈灾银经过层层划拨,到灾民的手里的时候,会被克扣不少。但那好歹,还是有些残渣到灾民的手里的。
这次倒好,直接被土匪给抢了个精光,灾民连个粮食壳都未曾见到。
偏偏那些土匪,又是人多势众,再加上又都是亡命之徒,地方官方派兵围剿了好几次的结果都是,自己伤亡惨重,他们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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