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踏马你生的!
凭什么要老子给你带!!”
“哼!
那是你宁野的种,跟你一样的窝囊废,就宁不凡那个成绩,大专都上不起,我要来干嘛?让他吸我的血吗?”啪!
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女人的发疯似的吼叫与哭闹响起。
“我跟你拼了!
老娘怎么就看上你这么狗屁不是的东西,病秧子一个,怎么还不去死啊!!”
卧室的房门将客厅的争执隔绝,却抵挡不住尖锐的恶意与吵闹,窗帘将阳光遮得死死的,昏暗的房间似乎更显拥挤,也掩去了宁不凡痛苦抽泣的身体。
他不能明白,明明小时候他们那么相爱,明明以前还口口声声说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家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外面的吵闹声愈来愈大,甚至夹杂着摔砸锅碗瓢盆的声音。
自上初中以来,家里的关系似乎越来越紧张,父母常常冷战,宁不凡夹在中间,自然是两边受气,父亲骂他是野种,母亲骂他没用,导致他的性格也越来越孤僻,班里的同学也开始有意无意的疏离他,孤立他。
“被父母这样厌恶的自己,连自己都厌恶。”
宁不凡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拖油瓶,只要离开就好了,只要离开就好了。
想着想着,他从床上起身,推开房门,道“爸,妈.....滚回去!
有你插嘴的地方吗!”
宁野红着眼,面色狰狞的怒喝道。
“我......”宁不凡欲言又止,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走出家门。
他走在大街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街道,和人来人往的小巷,看着公园里陪伴孩子玩耍的父母,看着街边席地而躺的乞丐。
养活自己谈何容易,不如就此离开来得痛快。
宁不凡紧了紧拳头,为自己的生活感到绝望,前路似乎是灰白一片,看不见光的绝望。
“呼,反正我也是只是烂人一个,只是......还是有些舍不得啊。”
宁不凡坐在公园的椅子上自言自语道。
首至夕阳西下,他才缓缓起身,肚子里传来阵阵的饥饿感,促使他走进一家东北菜系。
“老弟吃啥,价格实惠。”
老板是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说着一口地道的东北口音。
宁不凡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不适应他的热情,“来点你们这儿的招牌菜吧。”
“好嘞,媳妇儿!
一份儿土豆炖大鹅,一份儿溜肉段。”
老板笑了笑,朝后厨方向吼了一嗓子。
“诶,好。”
一道温婉的女子声音回应道。
“老弟稍微等会儿哈。”
“嗯好。”
就在此时,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宁不凡拿起来看了一眼,眼神却变得低沉下来,之间备注上,“爸爸“两字不停的闪烁。
沉默一会儿,他还是接了电话,“喂,爸。”
“妈的你个野种死哪儿去了!
还不滚回来做饭?老子最近几天是不是没给你松皮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怒吼刺得宁不凡耳膜阵痛。
宁不凡现在心态很平静,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爸,我现在满十八了,你没有资格决定我该去哪,该做什么,我有我.....给老子滚回来!
我不说第二遍,七点之前没回家,老子抓到你往死里打!”
电话那头没等宁不凡话说完,首接挂断了电话。
宁不凡保持着举着电话的姿势,双目失神了许久。
两人对话的声音不小,前台的老板正好能听见全过程,他黑着脸去了后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随后端着菜出来了,从前台拿了两瓶白酒,啪的往桌子上一放,人唰的往那儿一坐。
“来,兄弟,今天看咱哥俩挺投缘,请你喝几杯。”
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
老板?”宁不凡红了眼,还没从低沉的情绪走出来。
“害,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大大方方的行不,有啥坎是过不去的。”
老板皱着眉,语重心长的说道。
“来,啥也不说了,整一瓶,酒水管饱。”
他将酒瓶打开,首接递给宁不凡,随后自己猛地灌了一口,将一旁的宁不凡看傻了,这可是白酒!
这就是东北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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